等璃月再见,关系似乎褪去了敌对的立场,变成了更为接近朋友的存在,虽然远远称不上亲密和友好。
分别时,「女士」大方的赠与了数量庞大的岩神瞳和重要的情报,夏天则提供了三个承诺的代价,或许是因为限制了不能违背道德,所以到目前为止,还只实行了胡闹般的第一个承诺。
来到稻妻,言语上一如既往的刻薄,可行动却处处流露出对夏天的关照,不希望夏天捣乱愚人众在稻妻的计划,可并没有动用武力来引发冲突,只是希望将夏天困在离岛……
甚至还担心被「散兵」发现后,会对夏天不利,从而帮忙遮掩,甚至不惜与同僚反目,也要护佑夏天安危。
这些转变,有被看在眼里,不免会自恋的去想,至少有成为朋友吧?
夏天双手手掌撑在后脑勺,对着天花板闭上眼睛,回想从温迪和古籍中了解到的「女士」作为罗莎琳和火焰魔女的悲惨过去,对充斥在她心间的愤怒和仇怨,多了一份理解和怜悯。
如果没有曾经的惨剧,或许她会以「罗莎琳」的身份,穿着纯白色的连衣裙,站在蒙德的喷泉广场,快乐的、天真的歌唱……
鸟儿为她起舞,泉水为她伴奏,金色的阳光透过金色的长发,妆点她那皓如凝脂的肌肤,耀眼的美丽令身边的「鲁斯坦」红了脸……
是啊。
若是没有那些惨剧,她或许会与鲁斯坦走到一起,他们或许会有一个和睦亲昵的家庭,或许……或许那样,罗莎琳才能拥有幸福美满的一生。
没有后来的火焰魔女,没有后来的执行官「女士」,自然也不会有更后面的故事……
与「我」的故事。
呵。
想想,还真是不爽。
不爽就不要想。
明天还得与雷电将军打架,肯定会很累……
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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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好,第五天在千手百眼神像汇合。
夏天一向准时,没想到九条裟罗来得更早,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去知道真相。
“到了,那我们快走吧!”
九条裟罗雷厉风行,立刻便领着夏天往天守阁去。
路上,还望了一眼旁边的天领奉行府,或许应该先与家主对峙……可毕竟是养育了她二十年,早已经当作真正的家人看待,哪怕到最后,也不希望站在敌对的立场。
她相信,等会让夏天见到雷电将军,就可以直接知晓答案,这样能避免同家主大人的冲突。
或许是天真的奢望,想过也许家主大人有什么苦衷,也许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为了见到雷电将军而设下的骗局!
那可是孝行大人,是最为憧憬「无想一刀」的孝行大人,他怎么可能做出背叛将军大人的事情呢!
脚步停住了,眼前的景象让她没办法继续否认。
天守阁外,有人部署好了两列兵士,甲胄武具齐全。
九条裟罗再熟悉不过,那是九条家的私兵,是精锐中的精锐。
小队长上前汇报:“九条裟罗大人,家主吩咐,将军大人正在会见至冬使臣,任何人不得打扰……”
听闻,夏天心中一惊,明明「散兵」已经拿到了神之心,怎么那个蠢女人还要来天守阁?真是不让人省心。
而九条裟罗则认为,愚人众也在场,正好一齐对峙。
当即扬手命令:“都让开!我有重要的事情来面见将军大人,这是将军大人的令牌,许我随时可以出入天守阁!”
能够得到这块令牌,可见雷电将军对她的信任,而她也从未让雷电将军失望,一直以来,她都把这块令牌当作最大的赏赐,从未拿出来使用过。
前有腰牌,后有家主的命令,让这些兵士左右为难。
趁他们迟疑,九条裟罗不顾左右,大步往前,迈过了第一道正门,再往前就是两段台阶,向上就可以看到天守阁的大殿。
“裟罗,你疯了吗!居然敢不顾我的命令!”
苍老的声线,却有不虚年轻人的底力,九条家家主「九条孝行」,虽然双鬓以白,但眉宇间英气逼人,这是长期居于高位才能养出的气势。
这般场景,面对家主,九条裟罗心中五味杂陈。
下意识的,出于养子对父辈的敬重,鞠躬行礼:“家主……”
可当想起这位家主有可能对雷电将军的背叛,九条裟罗握拳一紧,改口质问:“哼……孝行大人,我看过奉行府的上奏公文和写给愚人众的信件了,请您……给我一个交待!”
九条孝行有几分意外,不怒自威:“哦?遗失的那些公文和信件,原来是被你拿走了么?哼!”
“您的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那些果真都是出自您的手笔,而并非伪造么?”
九条裟罗身形颤栗,如此坚强的军人,在此刻尽然出现了哭腔:“请您告诉我,家主!父亲!告诉我天领奉行……真的背叛了幕府吗!”
这一声带有哭腔的「父亲」,让心石坚韧的九条孝行也不免为之所动,语气稍微软了下来。
但没有歉意,没有悔意,说得理直气壮:“我的确与愚人众有所往来,你所见过的公文也的确出自我之手……”
多加了几句解释之词。
“一直以来,觊觎九条家地位的人那么多,想把我们拉下马的家系也数不胜数……”
“而我们只需要协助眼狩令的颁布和推行,就能拿到至冬使节承诺的那些好处……”
“既能得到他国势力的大力支持,又可以借眼狩令削弱那些敌人的战力……”
“裟罗,我认为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只不过没必要知会你而已。”
不是没必要,而是知道这位养子的性格,必然会极力反对,与其闹出事端,还不如直接隐瞒。
九条裟罗垂下眼眸,家主已经全部坦白,她不需要再继续质问,只是还有太多不解。
“你明明……明明一直都那么崇敬将军,为什么把背叛的事情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背叛?这能算得上是背叛吗?”九条孝行之所以能如此理直气壮,就是因为他有一份完全不同于别人的见解:“那些愚人众不过是反过来被我利用罢了,他们又能成什么事?”
“在稻妻的国土上,一旦天雷落下,他们不过是些只会瑟瑟发抖的蝼蚁罢了,绝不敢造次!”
转身,面向天守阁大殿,双手背在身后,眼中满是敬仰:“毕竟——我们可是拥有着天下无双的雷电将军,拥有着那「无想的一刀」啊!”
至此。
夏天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