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说句难听点的，就算他们的意志被保留下来，也没啥用。

最多就是当个吉祥物。

没人会指望着这些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真的能保护这个国家。

老尼尔当初为了安慰陛下，也只是随便一提。

然而，不得不说，女帝的确是天纵之才。

她硬是从皇室遗留下来的无数魔法书里，找出了有关这个仪式的雏形，再配合着整个帝国的庞大资源和执行力，愣是把这个炼金矩阵还原了！

并且还加以改进。

只可惜，初步还原并不代表能够直接投入使用。

昨天夜里，他们完成了第三轮的试验。

通过那个少年留下的心脏结晶，竟真的从矩阵里召唤出了某种东西。

嗯，与那个少年相关的某种东西。

“咳咳，朕当时只是情绪失控而已。”

女帝板着脸说道：“下次不会这样了。”

“真的吗？”

老尼尔质疑道：“您也会失控？”

女帝面无表情说道：“是的，朕会。”

废话……

昨天那次炼金矩阵的确是完善了，只是不知道哪一部分出现了差错。

本以为召唤出的，应该是那少年的一部分灵魂。

但没想到，最后从矩阵里出来的，居然是一颗骷髅头！

女帝当时就蚌埠住了，直接一拳给它干碎。

那玩意恐怖如斯，断不能留。

老尼尔还想问什么，但看到陛下寒冷的视线，识趣的闭嘴了。

“既然如此，等到秘闻塔的炼金术师抵达王都以后，倒是可以找他们帮忙调试一下矩阵。当然，如果赫尔墨斯先生能够出手，那就万无一失了！”

他叹息道：“但即便您是皇帝，他也未必会给面子啊。”

众所周知，炼金术师就是这个世界上脾气最古怪的一帮人。

女帝傲娇地哼了一声：“如果他还在，朕哪里还需要赫尔墨斯！”

老尼尔赶紧附和道：“对对对，您说的都是对的。但有句话，我作为臣子不得不提醒您。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您该往前看了。”

女帝脚步微顿，瞥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老尼尔说道：“守夜人该行动了。”

女帝没有回答。

“首先，我们有了李锡尼大人留下来的那批狙击枪，可以培养出一批暗杀部队。而军师已经被您活撕了，拂晓也失去了占卜魔法的力量。”

老尼尔认真说道：“我还有四个月就退休啦，退休以后我也可以彻底投入守夜人的工作里。包括曾经散落在各地的优秀人才，也该召回王都，吹响反攻的号角了。但是，守夜人还缺少一位新的领袖。”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这是铲除塞勒斯，以及他那些党羽的最好机会。您应该知道，塞勒斯和约希阿姆，会请什么人来帮他们。”

女帝轻声说道：“猩红之夜事件的那群叛徒么？”

早在多年前，甚至是她还没有登基的时候。

布伦塔尼亚帝国发生过一次巨大的动荡，后世称之为猩红之夜。

顾名思义，那是一个血雨腥风的夜晚。

短短一夜的时间，足有八千人死亡，数万人受到牵连。

曾经屹立帝国千年的三个大贵族，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自此以后，第一代的守夜人，也被冠以深渊烈阳的称号。

“是的，您应该很清楚，那群人从未离开这个国家。”

老尼尔低声说道：“毕竟，守墓人已经死了，他们总会回来复仇的，守夜人需要一位领袖，在黑暗中与他们抗衡。光靠统辖局是不行的，毕竟康斯坦斯大人活不了多久了，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

女帝沉默片刻，淡淡说道：“朕无法接受守夜人这个位置上出现的是别的什么人，谁也不行。他是不可替代的，这一点朕不会让步。”

老尼尔劝道：“但可以变通一下嘛，比如设立一个副队长！队长这个位置空着就空着，就当是对李锡尼大人的怀缅。”

他说道：“等李锡尼大人成为英灵以后，不就可以……”

“嗯？”

女帝挑起眉，质疑道：“等他成为了英灵，难道不是应该每天二十四小时陪在朕的身边么？还当什么守夜人？”

老尼尔眼角一抽。

这女人，是特么的麻烦了。

“是是是，您什么就是什么。”

他叹气问道：“所以您有什么人选么？其实我觉得，诺伦小姐很合适，毕竟她是弗洛丝蒂安家族的唯一后裔，只不过她的性格……”

女帝沉思了一秒，分析说道：“那个小姑娘的天赋确实很吓人，战力也极为出众，的确不愧是老师的外孙女。但她被李锡尼卿保护得太好了，朕觉得她有点憨憨的，李锡尼卿的谋略和手段，她是一点都没学到。”

老尼尔吐槽道：“是啊对啊，我记得当初弗洛丝蒂安家族被灭族以后，您不是还刻意寻找过诺伦小姐，想把她带在身边么？”

“嗯，当初朕想着，那毕竟是老师唯一的后代，总不能这么不管不问，本想把她带在身边，一起周游东大陆，结果被老师阻止了。”

女帝回答道：“他当时说的是，他的外孙女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归宿。”

“这就难办了啊。”

老尼尔愁眉苦脸，忽然间他口袋里的传讯镜震动起来。

他摸出传讯镜，望着上面的信息，愣了一下。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