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着的水银液体瞬间一跃到主人身前,从地面直到天花板林立出无数排列密集的荆棘,将所有射来的子弹尽数拦截。
这种让水银像剑山一样展开所需的魔力,可不是单纯的膜状形态可以比拟的。绞成钢丝般粗细的每一根荆棘,都必须附加上足够的硬度和韧性。
可以说,这就是肯尼斯能够使用出的,月灵髄液的最强形态!
那致密的完美操作流体的魔术手法,可谓是不落阿奇博尔德家族之名的极限绝技。
但在漂亮地完成这费尽心技的魔术的那个瞬间,肯尼斯·埃尔梅罗的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
卫宫切嗣手中的Contender魔枪发出了巨大的咆哮声,子弹瞬间击中了对方那自认为无敌的防御。
当起源弹被魔术干涉的时候,其中“起源”产生的影响就会严重地反馈到敌人的魔术回路上,就如同一滴水导致电路板整个短路故障一样。肯尼斯即使没有被直接击中,也会受到了更加严重的伤害。
高强度的魔力开始疯狂暴走,当年轻的君主反应过来时,剧痛就已经传遍了全身,心脏和神经网已经完全被撕裂得乱七八糟。还没能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惨叫,肯尼斯的嘴中便呕出了大量的鲜血,最终无力地瘫软在地。
“你的主君可不是什么胸怀宽广的人,看着未婚妻对下属和颜悦色,而跟自己却恶语相向,难免会心生嫉恨。这熟悉的场景,你难道就没有半点察觉吗?”
爱因兹贝伦森林中,李唯依旧在与迪尔姆德闲聊,看得在一旁偷窥的百貌哈桑是心急不已,明明这两个家伙本应该拼得你死我活才对。
“我…这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Lancer有些心虚地回答道,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主君的未婚妻,索拉小姐对自己的态度亲昵得有些过分。
“不能控制?说到底人家还不是被你那颗爱之黑痣所魅惑的?难道勾引主君的妻子就这么让你欲罢不能吗?”
李唯步步紧逼的质问,让Lancer已经丧失了战意,他现在只想跟对方解释清楚,自己并不是那样的人。
“这颗泪痣的魅惑能力是可以被抵抗的,而索拉小姐又是一位优秀的魔术师,你想的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迪尔姆德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左眼下的泪痣,语气并不是很坚定地解释着,试图去否定李唯的那种说法。
“可以被抵抗,但不意味着必须抵抗。身为‘光辉之貌’,想必你也知道自己的外表对女性本身就很有吸引力吧?在这种情况下,可不是每个女人都会选择主动抵抗这种魅惑的。就算你单方面地不去回应对方,但对爱情的渴望难免让她做出某些不理智的行为。想必这一点,骑士王是最有发言权的吧?”
李唯见Saber在旁边看戏看得入神,话题一转把她也给拖下水。
“啊?确实…是这样,那时候的兰斯洛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骑士少女抿了抿嘴,最后还是站在了李唯这边。
当时兰斯洛特被撞破与桂妮薇儿的奸情后,恼羞成怒地杀害了圆桌骑士阿格规文逃脱。后又为拯救被送上火刑架的王后,斩杀了高文的兄弟,最终导致整个不列颠王国在圆桌骑士团的内斗中土崩瓦解。
“以您所见,我该怎么……”
噗通——
Lancer还没把话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就算是缔结契约的Master和Servant,想要远距离进行意识沟通,也必须通过念话之类的通信魔术。但如果两人中某一方陷入了性命攸关之时,另一边都会迅速察觉。
因此,肯尼斯濒临绝境的状况也迅速地传达到了仍在森林中的迪尔姆德。
“Lancer,出现什么情况了吗?”
Saber看到双枪骑士那难看的脸色,就知道对方Master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不测。
“我的主君正陷入生死危机…看来他是将我丢下,孤身杀进爱因兹贝伦城堡中去了。”
Lancer很难启齿地解释道,毕竟教会下了共同讨伐利维坦、Master们不得敌对的命令,但他的主人却趁此机会去偷袭暂时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