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天空陨落,大地崩裂,只要是剑锋所指,哪怕是最虚无缥缈的空间也被斩断。一道宛如无尽深渊的沟壑横在了征服王的身前,吓得他连忙甩动缰绳,让神威战车脱离地面飞驰于天空。
然而他身后的英灵军团却没能跨过那道天堑,在止不住冲锋势头的情况下,纷纷如同雪崩般落入那幽暗的地狱。
好在先前伊斯坎达尔已经将军队四散投放,Archer现在只是解决了正面的骑兵,其它三路的方阵依旧有危险到对方的机会。
“……”
造成如此恐怖光景的英雄王并没有感到满意,反而是显得有些恼羞成怒。乖离剑的创世权柄在这座充满邪性的海底古城中竟然受到了压制,并未能完全发挥出其重制规则的效果。
而且这还是征服王惊鸿一瞥后具现出来的幻境,如若他现在是处于拉莱耶城的本体之中,那么这把原初之剑究竟还剩几成威力?恐怕也只能沦落为一把用以放大魔力输出的普通宝具吧。
骄傲的英雄王无法接受这个可能,他将自己所有的魔力注入了乖离剑中,指向脚下这片遍布亵渎与不洁的城市,那开天辟地的力量在激荡着,将所有阻挡在它前方的生命、物体尽数化作飞灰。
Rider宝具所形成的固有结界霎时间分崩离析,苍穹破碎,石塔倾倒,英灵士兵们也只能被这毁天灭地的一剑卷入空间裂缝的漩涡之中,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最终,一切又回归到天地初开前的虚无,在无尽的黑夜中,只剩下那照亮新生世界的开辟之星。
伊斯坎达尔还是没能冲到英雄王的跟前,他恍如梦中惊醒,呆呆地站立于神威战车之上,再次回到了那冬木大桥的夜景。
而大桥对岸则是同样脸色难看的吉尔伽美什,这次的胜利并没有旁人看起来的那样游刃有余。
与其说他是用乖离剑的“规则”破坏掉拉莱耶城的投影,更不如说是用那无与伦比的破坏力硬生生把固有结界给打穿了,两者的含义和所消耗的魔力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Rider……”
韦伯知道,这次他们又输了,而是输得更加彻底,他们是在自身最鼎盛的状态下被敌人正面击溃,对方无穷的力量甚至让他生不起丝毫反抗之意。
“话说回来,我还有一件事未曾问你。”
看着还未从那伟力中回过神来,脸色惨淡得如同白纸般的少年,征服王神情郑重地说道。
“哎?”
“韦伯·维尔维特,你可有意成为我的臣子?”
突如其来的邀请,让年轻的魔术师愣住在原地。
一股欣喜若狂的情绪涌上大脑,韦伯的肩膀由于情绪过度的激动而微微颤抖着,他眼眶中的泪水再次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滂沱而出。
哪怕只有极为渺茫的可能,少年的心中也怀着对此刻的期盼,根本不需要考虑,答案早已了然于心。
“只有您…只有您才是我的王,我愿意侍奉于您,为您尽忠。望您务必为我指引前路,让我拥有同您那样崇高的理想。”
韦伯顾不上脸颊流淌着热泪,昂首挺胸,毫不犹豫地立下了追随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誓言。
“很好,展现梦之所在,是我身为王者的责任。而见证王者之梦并将其传于后世,则是你的作为臣子的义务。”
伊斯坎达尔听到对方如此向往于己,十分满意的露出了爽朗的微笑,他将少年从战车中提起,缓缓地放到了桥面上,并毅然他嘱托道:
“活下去,韦伯。你要见证一切,亲口向世人讲述,告诉他们,你的王有着怎样的英姿,我伊斯坎达尔是如何疾驰于大地之上!”
少年的表情从疑惑渐渐化为坚定,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无需多言。
从今日起,直至时间的尽头,臣都会将王的英姿永远铭刻在记忆之中,终此一生去追随王的背影。
“好了,出征吧!神威车轮(Gordius Wheel)!”
伴随着电闪雷鸣,辉煌的战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但伊斯坎达尔雄狮咆哮般的怒吼盖过了这一切,他瞋目裂眦地高举着佩剑,向那个孤高的身影发起决死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