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我们确实需要谈一下。”
代行者深吸了一口气,示意去往列车外面,毕竟魔术师的手段繁多,不排除凶手会利用诸如使魔之类的方法对他们的谈话进行监听。
“你知道多少?”
来到列车车厢外的围栏后,卡勒伯率先问道,圣堂教会方面有保密协定,他没办法向非知情人士透露相关内容。
“也就了解到有这么件事,据说在事件发生后,法政科立刻封锁了所有的信息,由他们和圣堂教会联合介入调查,可惜最终结果还是不了了之。”
李唯认为其中疑点众多,毕竟法政科的职责是保密和维稳,而不是所谓的秉持正义。
在发现凶手身份地位崇高后,草草掩盖了事的事情也是做得出来的,甚至…还可能更进一步,与其指望魔术师有底线这种东西,不如期待从业十年的娼妓还是处女。
“我…当时也像今天这样,无法用过去视看到凶案发生的过程。而且所有受害者包括特丽莎小姐有一个相同的特点,他们都是魔眼的持有者,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两个案件都是由同一个凶手所为。”
卡勒伯的魔眼在查证方面向来都是无往不利,圣堂教会才派他前来调查此事,但没想到那次便是噩梦的开端。
“话说你是在进行观测时画面突然变得模糊是吧?那你看我时会不会这样?”
李唯指了指自己的脸,他需要仔细确认其中的差别所在。
“不会,在过去的历史中,你的存在都只是一片空白,就像…从未出现过。而凶手给我的感觉截然不同,更像是通过某种手段干扰了我的眼睛。”
“除此之外呢?你还有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抱歉,从那以后我的魔眼开始变得躁动和不受控制,调查也被迫中断。”
卡勒伯痛苦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在追查凶手的那段时间中,他的魔眼仿佛失控了般,不断回溯所见之处从前的景象,甚至严重干扰了他日常生活的视线。
“可以具体说说怎么个躁动法吗?”
听着对方的描述,李唯感觉代行者的魔眼就像是被强行、高频率地使用,凶手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将真正的线索掩盖在杂乱无章的信息流之中。
“我的记忆…不断被过去发生的事情所覆盖,无数的信息强行灌入我的大脑中,每天我入睡时都在害怕第二天醒来时会忘记自己是谁,忘记对主的信仰。”
正常来说,像卡勒伯这种年龄的代行者,意志会坚定到一种几乎抵抗任何负面情绪的地步,但作为虔诚的信徒,一旦事情涉及到信仰动摇,就很容易导致他精神崩溃。
“那可真是遗憾。”
目视过去,就意味着无法活在当下。李唯猜测对方甚至连自己所在的地点、时间、日期都经常会搞不清楚,能活到登上魔眼搜集列车也是很不容易了。
“是我的问题才让凶手因此逍遥法外,导致了特丽莎女士今天遇害的事情……”
卡勒伯默默地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回忆起了那七具陈放在停尸间的无头尸体。
“呃…我还以为代行者看魔术师狗咬狗会很开心呢。”
“审判的意义在于让迷途的羔羊意识到自己的罪孽,而不是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对于神职人员来说,无论是有罪之人亦或是他们自己,皆属于神的羔羊。区别在于以魔术师们的所作所为,基本只配下地狱。
“虽说我的观点更倾向于审判是为了让其它人遵守‘规则’,但今天我不是来和你辩论哲学的,所以感谢你的情报卡勒伯神父。”
李唯礼貌地行了一礼,虽说他和基督教徒很不对付,但在不讨论宗教问题时还是可以达成共识的。
“抱歉,没有帮上什么忙。”
代行者遗憾地垂下了头,如果这次移植魔眼可以成功的话,他也该考虑退休去一所乡村教堂当牧师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