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钝了半秒，黑死牟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中剑了。从肩膀划过整片胸腔到达腰侧的大面积伤口疯狂往外迸射着血液，手中的千眼魔剑也已经仅剩下一段剑柄。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与弟弟继国缘一进行最后的对决中，所面临的那一刀相视，只是更加凌厉更加迅速，以至于自己六只鬼眼都无法捕捉到剑刃的轨迹。难道这就是…天才剑士吗？母亲大人日记中所谓的“看见神”，原来是这个意思

第638章 界限突破，圣女贞德的及时支援

“咳咳咳…没有效果吗？”

看到敌人断裂开的伤口处不断生出肉芽愈合，冲田总司抑制不住喉咙里的鲜血剧烈地咳嗽起来，只有蕾缇希娅支援的时候她才是巅峰状态，否则挥出的每一刀所消耗的都是自己的生命。

“如果不是这恶鬼之躯，我恐怕早已经身首异处了。凭借不死之身强行战胜一名重病缠身的女子，实属有违先父希望我所继承的武士精神。”

看着少女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模样，黑死牟惭愧地叹息了一声。他摸了摸从外表已经看不出伤痕的脖颈，那里几乎愈合得七七八八了，手中的千眼魔剑也仿佛有生命一般重新生长成原本的状态。

他这次接到鬼舞辻无惨的死命令，哪怕想放水也是不被允许的，而且自己曾立誓“不可以再输给缘一以外的任何人”，所以就算用尽所有卑劣的手段都必须取胜。

“武士精神？我可没有认识任何一位武士会因为爱惜自己的性命和杀害主公的，你父亲如果见到自己儿子成了现在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恐怕在黄泉也会哭泣的吧？”

拖着接近崩溃的躯体，冲田总司完全凭借着自身的一股气势横刀再次摆出进攻的姿态。自从被诊断出肺痨之后，她对于每一场战斗都视为最后一战来看待。哪怕是燃烬精魄，也必须全力以赴不留下任何遗憾。

不过非要说还有什么惋惜的地方，恐怕就是不知道蕾缇希娅现在是否安全，还有自己没能从织田信长手中将御主抢回来的失责了。

“月之呼吸·六之型，常夜孤月·无间！”

黑死牟双手持握魔剑对准少女所在的方位进行交错的神速连斩，数十道剑风席卷着更加数之不清的月刃将周围的墙壁、地面寸寸碾碎，誓要将敌人搅成碎片。

“太密集了，躲不过去……”

冲田大小姐死死紧咬着牙根，迅速判断出剑风中并没有足以躲避的间隙，无奈之下只能采用自己最不擅长的硬碰硬的打法。

“吾主的光辉将扫清一切阻碍！”

清亮的嗓音从战场的侧翼传来，而比之更快的也是一把被当成标枪投掷向战场中心的鸢尾花军旗，半透明的圣光护罩瞬间将冲田总司覆盖在内，帮助她阻挡住席卷而来的剑风。

“蕾缇希娅？不…应该是贞德殿下？”

看到那面鲜明的旗帜，冲田总司激动地轻呼出其主人的姓名，经过多日的相处她已经能够从语气上分辨出两人的身份了。

“同伴赶来了吗？那帮速成的赝品果然就是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连拖延时间这种小事都干不成。不过来得正好，我就一并将你们解决了吧。”

黑死牟的六只眼睛死死盯着突然闯入战场的少女，立刻便分辨出她就是当初让鬼舞辻无惨狼狈断尾求生的元凶之一。

眼前这两人汇合在一起，完全有着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但这倒是能让他领教下对方不受身体限制的真正实力。

“我来晚了，打飞…唔，解决那群拦路的家伙费了点时间。”

贞德连忙扶住已经摇摇欲坠的少女为她治愈伤势，发现其实主要还是肺痨造成的问题，被剑刃割伤的基本都是些皮肉而已。

“谢谢，帮大忙了。”

冲田总司感激地点了点头，她看着鸢尾花军旗枪尖上斑驳的痕迹，就知道对方是一路强杀过来解救自己的。

“那个…不是我想用军旗来砸人，只是上面本来就装有枪头，这完全是神在启示我这么做的，没错！”

看到少女的目光定格在枪尖上，贞德连忙心虚地解释道，她本身没有什么战斗力…所以想摆脱那群恶鬼的纠缠只能开着护盾硬生生用武器砸出一条通道来。

跟病弱的某人截然相反，我们的圣女殿下可是壮得跟头牛似的，哪怕早上鏖战两场也完全不影响她现在的体力。实际上在英法百年战争中，贞德也是经常早上负伤，简单包扎后就能硬撑着在战场指挥完一整场战斗。

“你倒是别什么事都甩给神灵背锅啊…咳咳咳，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那家伙就是『上弦之壹』的黑死牟，非常难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