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到的是,栖夜对此却依旧满脸困惑的看着自己:“听到什么了?”
“诶?”
故作平静的恶魔愣住了。
“那你为什么要送我枕头,还说,那样的话?”
“因为我觉得你好像一副很悲伤的样子。”
栖夜声音平淡的回道,说得有些慢,但又是那样的清晰。
“我不想要看到你们悲伤的样子,因为不知道为什么......”
被魔物们自愿照顾着的公主,默默的移开了视线,轻声道。
“那样子我会睡不好觉的。”
说完后,栖夜就一言不发的又突然抱着怀里的那神秘法袍,直接小跑开了。
只留下呆愣住的迪米乌哥斯,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对方那渐渐远离直至消失的背影。
直到过去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有更进一步的反应。
把怀里的枕头紧紧抱着,低下头来的迪米乌哥斯,开始下意识不停的扶着自己那压根就不会滑落的圆框眼镜。
细长的尖耳此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正有些发烫。
“那孩子......到底都在想着些什么啊?”
再次靠在墙壁上的恶魔,捂着胸口,感受着自己莫名开始加快了点跳动频率的心脏。
疑惑自己状态的同时,迪米乌哥斯也不由深深的庆幸起了——
幸好现在没有其他人经过这里。
......
与此同时。
某处澡堂温泉浴池外。
刚泡完史莱姆浴,穿着身浴袍的安兹乌尔恭,那张骷髅脸上此时却是一脸的沉默。
“......我法袍呢?”
他有些迷茫的开口呢喃着,也不知道是在问谁,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
毕竟他又不是什么美女,泡个澡竟然还会有人偷他衣服。
而女仆们又不可能擅自动他暂时脱下的法袍,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公主人呢???”
第一百零七章:细胞
“嘶——”
双脚离地的悬浮在一片废墟之上,伽凡捂着自己似乎还有点隐隐作痛的侧脸,一脸的郁闷表情。
“抱歉,我误伤到你了,伽凡先生。”
用那柄暗红太刀插在地上,有些吃力的支撑着身体的继国缘一,面露歉意的说道。
“没事,刚刚那情况我能理解,是我太大意了,还有直接叫我伽凡就行。”
放下手来,伽凡不在意的轻轻摇头:“不过缘一你刚刚那刀威力好大啊,我体表的『多层结界』直接被斩碎了。”
幸好还提前给自己上了个动作转换、吸收和缓冲,以及『高阶硬化』的BUFF,不然刚刚感觉有点可能要凉啊。
伽凡心里有些后怕的想到。
而且最坑爹的是,对方手里的那把破刀,还是自己给塞过去的,简直坑爹。
此时被继国缘一握在手中的『佛戮』正微微轻颤着,并自行发出了清脆的刀鸣声,似乎在本能的表达自身的喜悦之情。
也不知道是因为是正握着它的人乃是位绝对够格的剑士,还是因为自己刚刚砍了那个可恶的黑眼圈男人一刀。
亦或者两者皆是。
额头青筋暴起,伽凡默默看着那把破刀的眼神,变得愈发不善了起来。
这玩意儿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伽凡,你刚刚解释的关于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事情,我现在知道了,但是......”
而这时,继国缘一突然面容有些严肃的问道:“刚刚那个气息邪恶至极的男人去哪里了,还有,我现在手里的这把刀又是怎么回事?”
说着,似乎稍微有些缓过劲来的他,还把插在地上暗红太刀拔出,横于眼前仔细打量了一番。
刀身上刻印着的『佛戮』二字清晰可见。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佛也有金刚之怒的意思吗?是个好名字。
继国缘一心里这样想到,然后又拔出了腰间的残刃,看着那只剩下了一小截的刀身,曾陪伴了他数年并斩杀过万鬼的日轮刀,已经上面刻印着的『恶鬼灭杀』。
平静淡然的脸色也不禁面露些许复杂。
“抱歉啊,老伙计......”继国缘一轻声叹道。
他人生中第一次全力以赴,甚至堵上性命的战斗——
输了。
“那个,缘一啊,说起来你们是为什么战斗来着?”伽凡眼神飘忽的开始试图转移话题。
“因为那个偷潜入王城的邪恶之人,在胁迫着这个国家的公主,她是个好人。”
“原来是这样啊,看到公主遇难,路见不平拔刀相......等等,你是说黄金公主,拉娜吗?”
伽凡愣住了,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话。
“对啊,她是我队长菈萩丝小姐的朋友,也是废除了这个国家奴隶制的人,于情于理,我都该救她。”
“额......总而言之你们打起来应该只是出于误会罢了。”
心累的捂住脸,忍住吐槽的欲望,伽凡想了想,委婉的解释道:“你应该也有注意到吧,明明你们打得这么激烈,余波的范围这么广,实际上却没有波及到其他哪怕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