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这般完美的人造物。

“制作你的人一定是个天才，或者说是那个人也绝对没有想到，像你这样的道具......竟然会开始诞生属于自己的灵魂？”

什么意思？

理解不能的人偶，抬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后，便继续自顾自的自检可能出错的程序了。

而对此，老者也不在意。

他是信仰于沉睡在深海那位伟大存在的信徒。

这里的教徒也都是那位伟大存在的放牧羔羊，而接受上位者支配的他，则是帮忙奴役羊群的人，或者可以称之为主教。

“像这样特殊诞生的灵魂，一定能成为献于吾主的完美祭品，我也会因此而得到前所未有的恩赐，彻底脱离这衰老的贫弱之身。”

老者声音沙哑，发自内心的感叹着。

而这时，疑惑的陌生声音从身后传来。

“什么意思，这人工智障现在不智障了？”

“那当然是......谁？！！”

下意识回应的老者惊了，同时手上握着的那把诡异手杖也瞬间化作了十数根缠绕着海藻的触手，猛的向身后扑杀而去。

并且，一股深海漩涡般的无形领域也随之扩散了开来，想要配合着那些触手，直接绞碎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但，一切异常的能量在触碰到对方的身躯后，却诡异的如同泥牛入海，尽数被吸收了个干净。

而即将刺到对方脖颈的那些触手，也在半途中被另外十数根半透明的奇怪触手给及时挡下，然后......

全部都被同化吸收了。

“咦？”对于这个结果系统愣了。

“咦？！！”而老者则是在愣了下后，当即就震惊了。

下一刻。

在都已经抬起手来，准备先一巴掌拍死对方的伽凡，那懵逼的目光下，这昏暗的房间中，那数十个邪教徒打扮的家伙，直接哗啦啦一片的全部跪下了。

伽凡：“？？？”

什么鬼，这算是缴械投降吗？

话说按照正常流程来说，你们不是应该要攻击我吗，怎么突然就全跪下了？

而且竟然还跪得这么快？！

都有点被整不会了的伽凡，低头看了眼这跪倒在自己身前的老者后，默默的挪开了几步，

一码归一码。

虽然对方明显不是个好人，但到底是岁数大了，他可受不了这种跪拜。

不过很快，伽凡就又发现，他们跪的其实并不是自己......

而是一旁正在疑惑自己为什么能吸收那些触手的系统。

“大，大人，请原谅我无心的冒犯。”

浑身都是海腥味的老者，额头死死的抵住冰冷的地面，声音颤抖的向眼前的这位“上位者”求饶着。

“我是拉莱耶之主的虔诚信徒，我是注定会成为那位伟大存在的代行使徒，我会为其献上身心的一切和所有，我还未曾为吾主做出足够的贡献，所以我不能死。”

“我不能死啊大人！”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才八十五岁啊，只是个孩子！”

他大声的哀嚎着，苍老的声音十分凄厉。

甚至凄厉到系统有点手足无措的地步，她还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呢。

“那，那个，你们先别跪着了，都先站起来说话。”

系统下意识的伸出连接自己本源的半透明触手，正打算帮忙扶对方起来的时候，却突然被一只苍老的手掌提前向半透明触手猛的抓了个空。

一根手指抵在了老者的额前，上面蕴含着足以湮灭根本的力量。

“你刚刚想干嘛？”

把系统拉到身后，伽凡一脸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对方。

可这回，刚刚还一副十分怕死模样的老者，却不知何时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生命受到了绝对的威胁，反而死死的盯向了被十数根半透明触手自行护住的系统。

浑浊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和难以描述的疯狂。

“......不对，你和‘我们’不一样。”

没有因为直视触手而受到心灵污染的老者，似乎是受到了什么远超生命威胁的强烈刺激，当即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来。

“卑劣的盗窃者！”

“你，你怎敢盗窃属于吾主的力量！混账！！！”

而在他咆哮出声的时候，周围原本保持跪拜姿势的数十米邪教徒，也都突然好像被感染了疯狂情绪一般，当即纷纷都拿出了柄如同鱼刺般的诡异匕首。

但他们并未发动攻击，反而全都直接向自己的心口捅去，让散发着鱼腥味的鲜血，迅速弥漫扩散至了整个房间的地面，令雕刻在上面的奇怪纹路瞬间尽数亮起。

那是繁杂到了极点的献祭法阵。

“盗，盗窃者！”

同样捅破了自己心脏的老者，视线始终死死凝视在茫然的系统身上，似乎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吾主，不会放过你的......”

“湮灭。”

收回了手指，伽凡无语的看着眼前这散去的灰烬：“虽然不知道你是想干嘛，但废话是真的多。”

轻轻摇了摇头后，伽凡把身后似乎有点被吓到了的系统给小心的抱起。

“别在意，这些家伙一看就都是脑子有问题的，我们现在就带那个添麻烦的人工智障回家吧，晚上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

“......伽凡，这个老人家为什么这么恨我啊？我只是好心想帮忙扶他起来。”系统蜷缩着身子，有点委屈巴巴的小声问道。

她真的搞不懂自己是做错什么了，要被人这么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