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姐姐。”
“姐姐。”我嘴角抽搐一下,支吾地喊了声。
反正之前已经喊过,再喊应该也算不上羞耻了,更何况她今天做的这些事的确值得喊声姐姐。
“这还差不多。以后在唐心面前就这么喊吧,她肯定高兴。”
唐琳满意地哼了声,看了眼吧台的方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跟你的情敌就这么握手言和了?”
我挠挠头,“情况有些复杂,不过大概就是这样。”
张织树的跟我说的事情,还是帮他保密吧。
唐琳疑惑,不过也没追问,“总之没事就行,我说你也太勇了,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傻愣愣地就到咖啡店来跟他见面。”
我嘿嘿一笑,“还好吧,我跑得挺快。”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个死傲娇的脑回路可是这样的:她去寻仇——先报复张织树——查出张织树是我们剧团的——然后又来报复我。最后遭殃的可是我这条池鱼,懂吗?”
“谁?”我疑惑地看着唐琳。
唐琳深吸一口气,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咬牙切齿地小声自言自语,“一个怂一个愣,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是个什么结局……”
把红茶喝完,唐琳站起身,利索地把墨镜和帽子戴好,“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茶你买单。”
我看着她又恢复了这幅鬼鬼祟祟地样子,问道,“走了?”
“废话,等一下那个谁回来了,我不就尴尬死了?”唐琳咬了咬嘴唇,“就这样,拜拜。”
“拜拜……”
第三十九章 被水淹没
唐琳向我挥挥手,绕了一大圈走过吧台,走过马路对面,对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那辆特斯拉绝尘而去。
来去如风。
我坐着把红茶喝完,张织树也跟这家店的老板聊得差不多了,返回这边坐下。
“怎么样了?有帮我向唐琳小姐说清楚吗?”张织树问道。
“算是解释清楚了吧。”我看着面前的茶杯,无奈一笑。
时间差不多了,买了单,我们两人走出店外。
张织树的车在附近不远处的停车场,我回家要坐地铁,所以我们这一小段路还算顺路。
我们顺着滨海长廊往上走,椰风摇曳,海面波光粼粼。
我看着远处海面上的船只,张织树问道,“不知道白同学和小宁是怎么认识的呢?”
张织树说到这个,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准确来说,学姐找我扮演假情侣的时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说话。
在去年的牡丹市诗词大会,我和学姐就已经有过寥寥几句的相互问候。
去年小春学姐和小秋学姐刚上高三,身兼几个补习班,虽然是文学部的部长,但是她们两人根本走不开,所以诗词大会举办的事宜就落到了学姐身上。
诗词大会的前期工作如火如荼地准备着,宁仪学姐突然病倒,文学部一时间群龙无首,小春学姐和小秋学姐就找到我,让我顶上,做些统筹的工作。
我此前压根就不了解诗词大会,可这事迫在眉睫,我不得不上。过程狼狈,但很幸运,诗词大会还是如期举办了。
在我做这些工作期间,学姐好几次拖着生病虚弱的身体来到文学部,怎么说也要帮忙,最终发着高烧昏倒在了桌子上,把我们都吓得不轻。
学姐后来住院了,身体也恢复了过来。
“在一些社团活动上聊过一两句。”我答道,“学姐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对我眼熟了,然后后来假情侣的约定才会找上我吧。”
张织树微笑一下,“一开始和她相处的时候,鼓起了不少的勇气吧?”
“确实。”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一开始不了解宁仪学姐的时候,我对她的的印象无外乎「高冷」「拒人千里之外」「高岭之花」这种大家都有的固有印象。
学姐那看上去略带冰冷的眼神,无时无刻都给人一种额外的精神压力。
张织树掏出手机,大概是看了一眼信息,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按我对小宁的了解,她能主动找你,说明她对你是有好感的。”
我一愣,“好,好感?”
张织树看到我的样子,摆摆手,“当然还不是那种男女生之间的好感。但是,你在她心中总归是特别的。”
我听到张织树的话,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心存疑惑,“特别?”
张织树似乎也在想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沉吟片刻,“大概就是,就如同你同桌了三年的同学,你不至于跟她无话不说,但是绝对比普通同学特别一些……多年后,她就成为了你想起学生时代的时候的符号之一。”
我似懂非懂,大概是因为暂且还没有这样的感触。
“我换个说法吧。”张织树看到我这幅模样,指了指滨海长廊外的海面,“要是你们班上一个同学不会游泳的同学掉海里了,你跟她的关系普通,你会第一时间跳下去救她吗?”
听到张织树这个问题,我顿时陷入了思考。随后我马上反应过来,因为我并没有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我要去救她。
是的,一个不太熟的同学掉海里了,我想到的会是马上打报警电话求救,在附近喊救生员,又或者找救生圈等等,诸如这样的理智的行为。
因为这样才是相对稳妥的做法。
若海里的那个人对我来说是特殊的,比如说一个相识几年的很好的朋友,或者是亲人,我才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救人。
但是,我对学姐来说,是能达到这种程度的朋友关系吗?
在人际交往方面经验寥寥的宁仪学姐,似乎是把我当成了朋友。
但我们两个正式认识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月,而且我们两个相处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什么相互觉得有趣的事情……
张织树看着我,也想起自己的话里有所偏颇,“当然了,这件事的先决条件是白同学你要会游泳。”
我也跟着微笑道,“游泳应该是我为数不多的,擅长的体育项目了。”
我们说着话的时候,已经快要走到滨海长廊东侧的停车场了。
张织树时不时拿出手机回复信息,看来他平时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忙。
毕竟临近出国,各种东西要做好准备,跟我在咖啡店聊了这么久,怕是抽了不少的时间。
走到滨海长廊东侧尽头处,靠海的围栏被拆了下来,正在施工的牌子竖在两边提醒着过往行人要注意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