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一刻。

她面对千玲的整个防守攻势，也随之崩溃。

转瞬间，黑夜之剑便刺入她的胸膛。

“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剑刃的流淌而下。

面纱女子，在这一刻彻底的丧失了战斗能力。

然而，千玲的进攻并没有结束，而是还没死心的抽出黑夜之剑，继而调整了一个角度，又再一次捅进对方的胸膛。

抽出来，又刺进去。

千玲静静站在原地，单手持着剑。

她面无表情的重复这一个动作。

她力度控制得很好，每一次的攻击，也都不会让对方彻底倒下。

就这样，已经死绝的面纱女子，每当快要安详倒地的时候，千玲的一剑，往往都会随之刺入她的胸膛。

苏千夜静静看着千玲的举动。

他并没有上去打扰正在默默发泄着情绪的千玲。

这一刻，他选择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当面纱女子已经血肉模糊之时，千玲这才放过对方，任由对方躺倒在地。

然后，千玲转过身来，面如死灰的看向苏千夜，道：

“夫君，我想给柳柳她们立个碑！”

……

皇城之外。

一座位于树林内的墓地前。

千玲静静跪在坟前，她低着脑袋，整个人陷入沉寂，更是不发一语。

雨，从天穹上滑落而下。

细细的雨丝，拍打在千玲身上。

悲凉的气氛，更是弥漫在墓地里的每一个角落。

不远处，苏千夜让暗阁之人退下后，便撑开一把油纸伞，走到了千玲的身后，为其挡住了一些细雨。

他看到千玲这般跪在自己面前，且展露出如此低落的神情时。

不知为何。

他那本应波澜不惊的心，莫名的出现了一丝波动。

接着，苏千夜忽然开口问道：“柳柳在真实的世界中，也存在吗？”

千玲并没有急着回应，而是伸手触摸着眼前的墓碑，轻轻的触摸着，像是在追寻着某种记忆。

过了许久，千玲喃喃说道：

“在我刚才所得到的记忆碎片里，不管是前世亦或者还是今生，柳柳都是我的妹妹。”

“可是，无论是记忆之中的那个我，又或者是现在的这个我。我们啊，都没能保护好她……”

“我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自生来就一无所有，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自己所珍视的东西，可上天为什么要将她从我身旁夺走，为什么……”

听着千玲的话语，苏千夜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要如何回应，只好又陷入了沉默。

回顾过去，他忽然发现一件事情。

自己与千玲经历过很多，但千玲似乎从未笑过，从未发自内心的笑过！

可就是这样的她，却把一切真心，都寄托在了叶苏的身上。

她虽然是主角，但除了那逆天的奇遇之外，但哪里活得像一个主角？！

她得活得并不像主角，至少……她活得并不像苏千夜记忆里的主角。

在悲惨与幸福这两者之间，千玲经历更多的，却是前者……

至于后者，则基本没有。

想到这里，苏千夜心中莫名一动 。

千玲啊，她始终还是背负着太多太多，苏千夜所看不到的东西。

如果说，代表着世界气运的天命主角都是千玲这个样子的话，那么，在这个世界之中的身为主角的千玲，还不如不当这个主角呢……

万千思绪在苏千夜脑海里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