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劳烦你了。”
青袍老者贾大师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之色:
“那圣使陈少君人呢?”
“让他赶快看了走人,别耽搁老夫治病。”
陈清禹闻言,目光微微一闪,上下打量了青袍老者一眼:
“阁下就是贾大师?”
面前的青袍老者,修为只是神通境,但浑身荡漾着一股磅礴生机,还有一股草木清香。
他似乎举手投足之间,就能让人如沐春风、通体舒坦。
“嗯?”
贾大师听到声音,转头看向了他,仔细打量了一眼,才开口道:
“你就是陈少君?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老朽纵然久居张氏内城,隔绝外界,却也听过你的大名,不过么……”
他顿了一下,才淡淡道:
“恕老夫直言,术业有专攻。”
“你的修行天赋,或许震古烁今,可面对这张氏怪病,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他的言语之中,对陈清禹并不怎么客气,甚至还有点隐隐的恼火。
“嗯?”
陈清禹眯了眯眼,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此人乃是南境第一的医道大师,素来被众多顶尖势力敬重,地位极高。
而且张鹤楚也说了,他收取的报酬极高,各种要求还很挑剔,显然是为人恃才傲物,已经习惯了。
如今:
他待了小半年,面对张氏怪病,都只能缓解而无法根治。
而自己突然驾临,要求查看病例,显然被他认为,是对他的一种不信任和不尊重。
“呵……”
想通了这一点,陈清禹轻笑一声,淡声道:
“我的事情,就不劳烦贾大师操心了。”
“前面带路吧。”
贾大师面皮一抽,终究不敢发作,只能拂袖一挥,冷声道:
“随老夫进来吧。”
那几名葛衣医者,显然也不敢插手两人的争端,默默的低着头,向阁楼走去。
而陈清禹三人,则跟在了这一行人的身后。
很快:
他们穿过了一条幽深的廊道,来到了一处极为宽广的寝房之中。
放眼看去:
这寝房竟然奢华如皇宫,纵横足有数十丈开阔,正中摆放着一张黑沉木大床,还用床幔遮了起来。
“这……”
陈清禹下意识的,催动了【隔垣洞见】之术,只是看了一眼,当即吃了一惊。
那床榻之上,躺着一个面容苍白如纸、气若游丝的青年。
这青年原本应该是真罡境修为,可如今,不光修为几乎全废,甚至身躯都衰弱腐朽,到了“弱不受衣”的地步。
“弱不受衣”,本来是个夸张的形容词,可如今竟然成了真的。
那青年已经虚弱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竟给人一种,随时会被自己的身躯重量压死的感觉。
“想不到,这张氏的怪病如此可怕。”
陈清禹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纵然他来此这么多天,听过了不少关于张氏怪病的可怕传闻,但都没有此刻亲眼见到,来的震撼。
一个强横的真罡境尊者,感染了这种怪病之后,竟衰弱成了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
“陈圣使,你也看到了吧?”
贾大师双手抱胸,淡淡的开口道:
“这张氏的怪病,棘手之极,若非老夫一直照看,这数千嫡系子弟,早就死的差不多了。”
陈清禹闻言,微微颔首,赞叹道:
“贾大师果然妙手回春,不同凡响。”
他这番话,也算是真心实意。
要知道,其余的张氏嫡系族人,染病之后也好不到哪去,全靠贾大师吊着性命。
能以一己之力,护持数千名感染者不死,足以见证他的功行深厚、神通惊人。
“陈圣使谬赞了。”
贾大师闻言,满意的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傲然之色。
若是别人称赞他,他也不以为意。
可陈少君,乃是万古第一天骄,如今更是担任人族圣使,执拿至高权力,地位简直高的可怕。
所以,陈清禹的这一番话,他还是颇为受用的。
“对了,贾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