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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丽丝选择切断与曾经的人类菲丽丝之间的关系，所以我尊重她的选择。”

乔恩两手一摊，朝着诺玛无奈道。

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像是真的为菲丽丝着想，嘴中还在不断抱怨着。

“所以说为什么要拒绝呢？难道拥有更多的东西不是一件好事吗？”

说话的同时，乔恩指了指不远处沉醉在狂欢中的年轻人。

“就像是这座城市中人们所认为的一样，只要找回更多的‘羽毛’，那么他们就会变得更加美丽。其实也没错，越是找回更多曾经留下‘遗憾’的事物，那么最终所形成的虚妄世界也会越来越完整。”

诺玛沉默着没有说话。

“所以如果一个人什么东西都没能找回来的话，一定就是这座城市中最丑陋的人吧。”

乔恩嘻嘻哈哈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让诺玛愤怒地攥紧了双拳。

她似乎想起了在被杂物所占据的明克市中与菲丽丝相见时的画面，那时候的菲丽丝仿佛就是那些被‘丢弃’的杂物的一部分，眼中也是透露着浓浓的恐惧与疯狂。

但在诺玛眼中，那时候的菲丽丝一点都不丑陋。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但我的看法和你完全相反...”诺玛攥紧了双拳，挡住了乔恩的路。

她已经知道了对方想要做些什么，她想要阻止。

她很弱，她只是一个容器而已，但哪怕如此她也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

“菲丽丝大人根本不需要去寻找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

“有意思的回答。”乔恩装作一副感兴趣的模样，“但你想过吗？菲丽丝是我一手创造出来的怪谈，如果...”

乔恩似乎想说菲丽丝如果这样否定自己的话那么在这个世界中就像是无根之萍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就被诺玛愤怒地打断了。

“别开玩笑了！口口声声说给菲丽丝大人选择的机会，但你真的给过吗？无论菲丽丝选择哪条路最终结果都只会有一个！”

诺玛猛地一挥手，将刚好从她身边跑过的行人推倒在地，但这个行人却根本没有察觉到诺玛的存在只是困惑地摸了摸头站起身就离开了。

“可我不是给了吗？至少明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乔恩忍不住笑了，他的语气听起来非常轻松，但却让诺玛的身体不断颤抖。

“好好想想吧容器小姐，是我切断了菲妮和菲丽丝之间的联系，如果不是你们异化教会将目标放在了菲妮身上的话，这个小姑娘又怎么会再次被牵扯入其中？又怎么会出现在菲丽丝面前？”

诺玛张了张嘴，然后发现自己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上来。

因为乔恩说的很对，正是因为教会将目标放在了菲妮身上，逐渐将曾经发生在明克市的事情揭露在菲妮面前，这才让菲妮重新和怪谈建立起了联系。

正是异化教会的介入，菲妮知道了她还有一个只知道逃避的外公，知道是她的爸爸杀死了妈妈。

所以...

“所以你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指责我呢？是因为你已经变成了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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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妮被菲丽丝轻轻抱住了，但自始至终双眸都没有恢复色彩。

紧接着菲妮感觉到了恐惧，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从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楚，更是因为这样的怀抱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的身体很疼，菲丽丝也丝毫没有在意她身上的伤口，仿佛抱住她并不是因为想这么做，而是一个任务般。

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动作可以说是比刚才的话更具说服力，因为真正的菲丽丝姐姐绝对不会这样弄疼她的。

所以哪怕面前这个人长得和她再像，再怎么散发让她下意识想要亲近的气息都不是她想要找的菲丽丝姐姐。

可这样一来真正的菲丽丝姐姐又在哪里？

她一直在追寻的又是什么？

不对啊！

一开始的时候她为什么想要寻找菲丽丝姐姐？

是因为她在地下室中找到了盒子，是因为她想要重新见到兔子先生。

然后现在呢？

菲妮的身体开始颤抖。

因为疼而颤抖，也因为恐惧而颤抖。

现在她是想要找到菲丽丝姐姐而去寻找，因为一路上她看到了太多东西。

她看到了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爸爸身上的外公，看到了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妈妈身上还杀死了妈妈的爸爸。

她知道了旅人姐姐是个骗子，明明承诺说会保护她结果却没有出现。

她知道了诺玛也是个骗子。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因为菲妮觉得只要找到菲丽丝姐姐就够了，只要找到菲丽丝姐姐的话一切就都不需要担心了，只有菲丽丝姐姐才不会丢掉她。

然后...

其实根本没有菲丽丝姐姐吗？

菲妮再次感觉到了疼痛，因为这个也叫做菲丽丝还和她很像的人抱她更加用力了，用力到让她恐惧。

她已经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像了，她想起了那时候在地下室中和兔子先生之间的幻想。

她和乔恩一起想象出了一个姐姐的模样，但由于她从未见过菲丽丝姐姐于是推测菲丽丝姐姐肯定就是她长大后的模样。

这就是她和兔子先生一起幻想出来的菲丽丝姐姐吗？

为什么啊？

到底哪里出错了？明明她就是菲丽丝姐姐至死都不想丢下的人不是吗？她明明已经见到了的，可为什么会不一样啊？

明明兔子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兔子先生呢？”

“兔子先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