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闻坐回电脑前，检查了一下电脑上的社交软件。网络确实是连接状态，换句话说，至少社交软件确实是登录状态。

但现实世界的网页都进不去，浏览器上是存了一个链接，暂时处在“主页维护”状态。

同样的，“KK”也仍旧没有回复信息。

祝闻拄着下巴，可有可无的开关着聊天窗口，忽的，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恰好，季霜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了。

祝闻指了指外头，问：“闻到了没？”

季霜偏过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吸了一口气，随后皱眉。

“东西不是全扔出去了吗？”她问。

祝闻摇头，“不好说，没去检查过。”

不过想来既然是处理垃圾，总不会扔一点留一点吧？更何况晚上去放鱼人的下半身时，玩家们也去过冰库。

祝闻站起来：“去看看。”

季霜抬脚跟上。

游轮上其他地方不好说，不过从客房区到厨餐厅、再从厨餐厅到甲板，这几条动线祝闻是熟的。

两人很快来到后厨的冰库，打开门。

“唔、”

季霜掩着口鼻发出嫌弃的声音，手上倒不矫情，随手扯了块抹布裹着手指，就伸手进冰库翻了翻。

鱼人的下半身在最底下，冰库又多了些臭鱼烂虾。

比起白天，只多不少。

“回去洗手吧。”祝闻道：“剧情快出来了。”

季霜点了点头，丢掉抹布。

两人回到房内，没什么可合计的，都准备睡下了。

游戏面板的组队对话里倒是有几个玩家也说自己又闻到了臭味，不过碍于现在已经晚上近11点了，为了避免无意中触发死亡惩罚，没人提议要出去看看。

关了灯，房间内只留下笔记本电脑的微光。

过了一会儿，笔记本进入休眠状态，房间彻底暗下来。

“‘破晓’那两个玩家你准备怎么办？”

黑暗中，季霜忽然出声。

“嗯？”祝闻没睁眼，随口接话：“什么怎么办？”

季霜：“我以为你们有仇。”

祝闻：“误会了，我甚至不认识他们。是他们觉得我们有仇，当时刚好有事，就按规矩游戏里约架了。”

季霜轻笑了一声：“所以不管他们也行？”

“这得取决于他们有没有给我添乱。”祝闻翻了个身，道：“睡吧。”

……

夜很静，海浪翻涌的声音完全可以归类为白噪音。

祝闻卷了被子翻身，摸到了什么东西。他的呼吸频率没变，无声的睁开眼。刚准备抬脚就蹬，却发现被子里多出来的鬼东西是一黑一白两只小猫咪。

祝闻无语了一会儿，盖上被子准备继续睡。

“咚、”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沉闷的响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到了船身。

这回祝闻是真醒了，抓起外套卷吧卷吧把爱丽丝2号5号塞里面，窜到了窗口。

他轻声打开窗，探出身向下看去。

“哗！————”

一只巨大的、长条状的东西从海面冲出来，吸盘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

祝闻转过头，看着刚醒来“喵喵”叫的爱丽丝2号和5号，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连章鱼和鱿鱼都分不清？”

爱丽丝2号和5号瑟瑟发抖，猫猫头流泪。

“咚！”

又是一声。

这回祝闻看清楚了。

是章鱼触手砸到船身了。

“怎么了？”季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祝闻笑道：“出大问题。”

“什么意思？”季霜拨开碍事的银发，裹了外套蹬了双一次性拖鞋就来了，往下一看，“……啧。”

是出大问题。

这可是海上。

不论祝闻单体战力有多强、不论玩家们加起来有多能打，只要船翻了，玩家方就等于告败了。

“咚！————”

又是一声。

船体剧烈的晃了晃。

季霜脸更黑了：“它想把船顶翻？”

祝闻：“还挺聪明。”

季霜：“……现在是夸别人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