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人的职业模板里附带一个[视线感知]的技能，作用是能够感知到持续注视了自己20秒的人的位置。虽然对于赵夜袂来说，被直直盯着20秒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但黑雾马上便捕捉到了这两个人的名字。

黎明狼嚎，午夜鸡鸣，这便是他们的真名，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之后赵夜袂看似确认物品，实则在关注这两个人的举动，在这个过程中[视线感知]一直持续触发着，甚至因为时间过长，就连[危险感知]都触发了。

在确认了两人对自己抱有敌意甚至是杀意后，赵夜袂向拉莱文做了最后的确认，而后便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

开枪，当然是打不中的，隔着这么远，就算能够射中目标，动能衰减之下也不足以杀死他们。

所以，赵夜袂理直气壮地开挂了。

他动用了黑雾，设计了这两位监视者的死亡，开枪只是提供了一个“因”罢了，在“果”，也就是两人会被赵夜袂射中并杀死这个事实已经被确定后，过程便不再重要，由果索因，这两枪不知道歪到哪里去的射击就顺利地将两位监视者击杀。

这便是来自大洋彼岸的子弹拐弯枪斗术的诀窍。

我，赵夜袂，没有开挂！

拉莱文自然不知道这一点，只是由衷地称赞道：“不愧是赫利俄斯阁下，枪技精湛至此，相比起来，教廷圣殿骑士团里的那些所谓神射手简直不堪一击，如果有机会的话，真的要请您去给他们好好上上一课。”

......上什么？教他们怎么开挂锁头吗？

赵夜袂的嘴角抽了抽，避开了拉莱文真诚的眼神，说道：“那么，拉莱文先生，我们等下船上见吧，离开船似乎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就交给我处理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就不跟你一起走了。”

“好的，等下见。”

拉莱文不疑有他，向赵夜袂道别后又跳上了马车，这时候赵夜袂才注意到，驱使这架马车行动的居然是两匹精致的机械马，难怪刚刚听到枪声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世界的科技树，还真是奇奇怪怪的......”

赵夜袂摇了摇头，提着两具尸体向别墅内走去，路时汐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刚刚他与拉莱文的对话，路时汐全部都听到了，此刻，她微皱眉头看着赵夜袂手中的尸体，说道：“的确有奥尔芬德兰的味道，那个家伙，居然已经把手伸到这个世界了吗......而且看起来，似乎时间已经不短了，都有稳定的眷属与转化途径了，如果没有我们的话，这个世界也许在不久之后就会被拖入第七百四十五层深渊之中，成为奥尔芬德兰的收藏品了。”

“问题不大，不是你说的吗，我们应该也许可能大概不会在第一环就遇到祂的本体。”赵夜袂耸了耸肩，将两个纯金箱子丢给了路时汐，自己则是拖着两具尸体向着地下室走去。

路时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将这两个箱子放在哪里，便提着它们跟赵夜袂一起下到了地下室里，看着赵夜袂慢条斯理地将两具尸体绑在了手术台上。

或者说，用刑台来描述更适合一些。

这里本就是赫利俄斯建造了用来关押俘虏，拷问情报，也许有时还兼职拷打女术士的地方，各种刑具一应俱全，刑具上的斑斑血迹似乎正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埋葬了多少亡魂。

赵夜袂倒是不在乎这些，从小到大，除了那栋居民楼里的怪异，他还没见过有主动来找他的亡魂。

他扫视了一下四周，颇感失望地叹了口气：“啧，看来是特地净化过了，我还以为能找到一两条亡魂什么的......”

话都说到这里了，路时汐再不明白赵夜袂想干什么那就太不识趣点了。

“怎么，手痒了？”路时汐歪了歪头说道：“亡灵法师之魂正在熊熊燃烧，现在你迫切地想要拆那么一两具尸体来练练手？”

赵夜袂没有否认，戴上了丁腈手套，说道：“怎么说也学了些东西，从来没试过，总感觉有点遗憾。正好有送上来的素材，那拿来练练手，顺便获取一下情报岂不正好？”

“那就祝你顺利了。”路时汐啧了一声，说道：“我上去望风，你杀的这两个说不定只是哨兵，虽然我觉得他们应该没那个勇气在教廷的大本营发起反攻，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自己发挥吧。”

话毕，路时汐就蹬蹬上了楼，只留下赵夜袂一个人在地下室里。

赵夜袂将目光投向了眼前两具颇具代表性的尸体，有些期待自己的第一次亡灵知识实践。

第一次不动用黑雾，对尸骸进行操控。

p.s.追订居然还挺行的样子，在我这么拉胯的更新下，太感动了（x

明天周六，尽量多更。

第六十九章 神启恩典与所谓神祇

“一个灵魂引导光明，一个灵魂引导黑暗，最后，光明与黑暗创造出混沌的环境。”

赵夜袂放下了手中的骨锯，看着托盘中各种奇奇怪怪的器官，陷入了沉思之中。

虽然这两位绿皮和黑皮还保持着表面上的人类姿态，但实际上他们内部的身体构造跟普通人已经完全不同了。

且不论鱼鳃鳞甲等兽化特征，光是从肌肉密度，肺部轮廓等区域来看，他们也已经与正常人相差甚远。

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就不是人了，只能证明他们的确受到了奥尔芬德兰的影响。许多超凡者发展到后期还是不是人也很难说，毕竟，超凡的概念便是“超凡脱俗”，如果还和正常人大差不离，那又算得上是哪门子超凡？

完成了解刨，对自己获得的亡灵学知识进行了理论实践后，接下来就是取得情报的环节了。

活人会说谎，经过专业训练的特工能够在刑讯逼问下有层次的说出情报，从而达到迷惑对方的目的。但，死人不会，他们只会说出自己生前得知的一切，不管是对是错。

对于其他人而言，这种不经整理的信息碎片只会加大他们整理情报的难度，但对于赵夜袂而言，他更喜欢这种原始的情报。

按照自己粗浅的亡灵学知识，用他们自己的血画好了法阵，赵夜袂伸出了手，开始吟诵拗口的咒语。

“——汝之身灵踏于吾之麾下，故将魂灵永固，苏醒吧，吾之仆从！”

属于阴炁的那一栏飞速下降着，很快便达到了底部，而后，在赵夜袂期待的眼神中，那位绿皮——动了一下。

没了。

“啧，果然不能指望只喝了一瓶劣化版魔药就能复苏亡灵啊......”

赵夜袂倒没有太过于失望，毕竟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以他现在的实力，能够复苏几位普通人就不错了，上来就找一位超凡者，步子迈的还是太大了点。

这么想着的时候，赵夜袂看到了自己的状态栏上多出了一个[疾病Lv.1]的Debuff。

“大概是绿皮兄带来的吧，毕竟我也没穿防化服。”

赵夜袂随手将这个Debuff杀掉，然后用黑雾将绿皮和黑皮一起唤醒了，开始一一对他们进行询问。

拷问很顺利，绿皮和黑皮为了能够在文明社会生活，特地学习了这里的语言，不然的话赵夜袂还得多花点工夫。

根据他们两个人的口供，他们的确是来自遗忘之地，为一个名为真理之门的组织服务。至于真理之门的组织架构，人员组成等问题，绿皮和黑皮都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最高领袖的称号是司祭，此次他们前来潜伏则是一名代号为“黑豹”的真理之门成员指使的，向上汇报情报的时候也是向这位黑豹汇报。

而这次他们之所以盯上赵夜袂，也是由“黑豹”派下来的任务。拉莱文只是被无辜波及的，他们真正的目标是赵夜袂。

“也就是说，他们至少还有一位上级，而这位上级应该已经盯上我了么？”

赵夜袂若有所思地取消了对黑皮和绿皮的操控，顺便拿起墙上挂着的化尸液将尸骸销毁，回到了楼上。

路时汐百无聊赖地坐在楼梯口的位置发呆，看到赵夜袂上来了后便向他问道：“问到什么了吗？还是说，你的亡灵法术没有成功？”

“问是问到了，不过这也只是两个小喽啰罢了，知道的事情也不多，除了知道他们从属于一个叫真理之门的组织，还有一个叫黑豹的上级外就没了。”赵夜袂耸了耸肩，说道，“不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下我们应该会在船上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