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

乔尼勉勉强强能被戳一次后能稳定三分钟左右波纹呼吸，而尼禄虽然总觉得乔尼似乎教了他什么很高深莫测的马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教他，但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他的马术水平确确实实的也成长了。

在这样的卧龙凤雏的相互折磨之中，最重要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第13章 1st Stage 其一

1890年9月25日。

Steel Ball Run大赛开始的当天。

年过半百的史蒂芬·史蒂尔是这场大赛的理事兼主办人。哪怕他并非这原定数百名，实际报名超过三千八百名的骑手之一，并非这些争夺「5000万」与「荣誉」的大军中的一员，他依旧紧张不已。

在开幕式的乐团演奏之后，在时年仅有十四岁的妻子露西·史蒂尔的陪同下，史蒂芬站上了演讲台，高高的举起了他的右手并向所有人展现了他身后的一块巨大的冰块。

“这块冰块是从名为「南极」的地方运来的，不属于任何国家。据学者研究，这块冰三亿年前就已经形成了，而我们在冰里开洞，并放进了属于冠军的奖杯。因此这块冰，便是「Steel Ball Run」大赛的圣冰。

“而能够融化这块冰块的，是我们的——

“——热情！！！

“我们会计算各位抵达终点的时间，配合着用列车搬运到纽约让冰刚好融化！这块圣冰便是奋斗和前进的象征，祝各位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一路平安！”

伴随着史蒂芬·史蒂尔的讲话，数不清的牛仔发出了震天的呼嚎声。

总计「3854名」骑手在圣地亚哥海岸一字排开，仅仅是起跑线便达到了惊人的四公里，而理所当然共乘一匹黑马的尼禄与杉本铃美也在其中。

“呜哇——？！

“尼禄尼禄快看，竟然有这么多人啊！”

杉本铃美兴奋的眨巴着眼睛。

尼禄也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真可真是不得了啊，就连我这种新人都忍不住心潮澎湃起来了。”

“是啊……到下个检查点的距离是15000米？”

“没错。”

尼禄点了点头。

6000公里的大赛自然不会让选手一口气从头跑到尾。按照赛事方的规则，这场大赛连同终点的纽约在内一共设置了九个「检查点」，这些检查点被称为「Stage」。而尼禄与杉本铃美接下来的目的地便是第一检查点——

1stStage -圣玛利亚诺维拉教堂。

距离一万五千米的短途冲刺，相比起全程的六千公里而言显得有些微不足道，算是这场大赛的热身赛。值得一提的是每个Stage都有单独的冠军，得到相应的奖金与时间奖励。而接下来在第一个检查点能够夺得Stage冠军的人，将取得两项奖励——

一万美金。

以及，一小时的时间奖励。

“无论是钱还是时间奖励，我尼禄·齐贝林全都要拿到手里！

“准备好了吗，铃美。”

“嗯！”

尼禄嘴角缓缓上挑。

太平洋的海风徐徐吹来的西风拂过尼禄的发梢。

虽然尼禄从未做过牛仔，但是这种搂着心爱的姑娘驰骋在马背上，不讲究什么复仇与正义，仅仅以纯粹的「斗争心」去为了某个目标拼搏的感觉，似乎并不讨厌。

不仅不讨厌，尼禄甚至已经开始享受起了这样的感觉。

“咴——！！！”

克劳狄乌斯似乎是感受到了身上主人的兴奋，昂起头颅长吟一声。

尼禄低下头，微笑着看向黑马：“你也在兴奋吗，克劳狄乌斯？”

“咴……”

“那就冲吧！”尼禄环顾着四周，“我虽然不是很懂赛马的套路，但是骑手一共有接近四千人，要是聚团的话再想从碍事的人群中冲出去怎么想都很麻烦——开始就用全力吧，克劳狄乌斯！”

“咴！”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十点整。

熊熊的烟火冲天而起，那是大赛开始的信号。亦在众人目睹烟火的那一瞬间，长达四千米的起跑线上，近四千名骑手同时驾驭着身下的马匹向着终点呼啸而去。

牛仔的呼嚎声与马蹄踩踏在大地上的喧嚣声回荡在苍穹之上。

“跑起来，克劳狄乌斯——！！！”

“——咴！！！”

尼禄不懂得什么套路，年轻的黑马亦是年轻气盛。

在比赛开始的瞬间，稚嫩的骑手与赛马便马力全开向着前方呼啸而去。

马蹄在飞。

狂风在呼啸。

两侧的风景更是在视线中飞速的倒退。

赛场之上的尼禄自然是听不见列车中的评审与记者究竟爆发着怎样的讨论，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非常质朴的念头——

冲锋，然后胜利！

只不过似乎有人和尼禄想到一起了。

距离尼禄不远的大队人马中，杀出了一道一骑绝尘的身影。

尼禄侧过头喊道。

“哟，杰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