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被他那样的眼神盯着，冬马实在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只好托腮又继续扭过头咕哝道：“并不讨厌，但是...也不能说是有多喜欢。”
“介于喜欢和讨厌之间吗？”
“倒也不是这样。”
“那就是偏向讨厌那边？”
“你可能说反了。”
“咳咳，明白，明白！”
一之濑给偷眼瞧他的冬马比划了两下OK的手势。
同时，他在心里悄悄给自己捏了把汗，心道问个喜不喜欢猫都这么麻烦，冬马这姑娘的麻烦程度或许比加藤惠还高上一筹。
估计没人比姬菜还高吧？一之濑觉得直到他“认识”姬菜之后花心思最多的姑娘就是姬菜了。
好家伙一百幅画，一之濑给清华都没画过这么多。
雪乃总算是小心翼翼地抓着扶手走到了楼下的音乐室。
猫娘状态的她拥有极好的夜视能力，但同样的，猫咪本身就是一种格外谨慎的生物，它们需要很长时间来适应陌生环境，要不然雪乃也不至于明明哪里都能看清但这么几步路还走得这么慢。
“雪之下，我们可就等你了。”
冬马将腕表重新给放在了自己面前，一捋发丝回头淡笑道。
“欸，两位久等，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了些时间。”
“没关系，不过请问冬马学姐，今天的特训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唔，原计划是凌晨四点，不过你也算是帮我们节省了时间，两点半就差不多了吧。”冬马又靠前去瞧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说：“你跟着我们熬夜身体撑得住么？”
“没关系，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雪乃仔细打量着冬马家的地下音乐室，也不由得点头不住地发出赞叹。
“啧啧啧，冬马你就问雪乃不问我。”
一之濑抱着吉他在凳子上晃悠了两下，一直抿着嘴摇头。
看雪乃和冬马这副和和气气的模样，一之濑甚至都有些怀疑刚刚雪乃叫住她谈论的是关于养猫秘诀之类的东西。
或者是雪乃跟她炫耀“我跟一之濑君要养猫了，你呢~？”之类的话。
但雪乃却在走向挂着贝斯的那面墙上时回头询问性地瞥了一之濑一眼，他立刻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给她，意思是冬马已经给他道过歉了，让她不用担心。
他跟雪乃的默契就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所以，刚刚果然是雪乃在替他找场子。
“如果一之濑新竹你也参选MISS总武高的话，我倒是可以也问问你。”冬马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戏谑道：“怎么样，要不要参选试试？”
“冬马你这是搞性别歧视，气抖冷，男生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冬马学姐您还是别说那样的话了，指不定一之濑君真的去参加并夺冠了怎么办？”
“哈——？你觉得他能参选还能夺冠？你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嘛，如果一之濑君去的话，其他参选的女孩子估计都会自动退选的吧，到时候一之濑君就不战而胜了。”
“自动退选...嘶...！对啊，一之濑要是去的话，跟他在一起参选的女孩子也太可怜了点儿。”冬马同情无比地瞧着一之濑啧啧了两声一摊手说：“与其传出什么奇怪的非议，还不如直接撇清关系来得恰当，雪之下真有你的。”
“...好歹雪乃跟惠惠也在参选吧，如果我真的参选了，你们两位别退——”
“一之濑君，请你认清现实，不要一味地沉浸在自我安慰中了。”
雪乃背过身去在偷笑着。
话虽如此，如果一之濑真的离谱到去参选，那她也会支持他到最后。（如果他需要的话）
“噗——”
一之濑在冬马“昂，你瞧，雪之下都这么说”的炫耀眼神中吐血三尺。
在冬马的许可下，雪乃搞了一把几乎通体赤红只有弦那一部分是白色的贝斯，和一之濑一样挂在了背后，也跟他一样地坐在了小板凳上，先熟练地校准好了音，而后冬马一看她技艺娴熟便直说：“看你也是个练家子，那就先不练习配合了直接开始，《White Album》会吧？”
“这个自然。”
雪乃面色微红地笑着瞧向了一之濑。
她还算是了解乐队，自然也了解吉他手在乐队里的位置，所以她这样笑容也就意味着一之濑随时都可以开始了。
一之濑默契地笑着点头回应，用眼神示意冬马学姐，然后三，二，一，开始——
雪乃的技法冬马设想得还要更纯熟一些，确确实实是完全不用操心就能负责好自己那一部分的那类人。
不弹错音，音准极佳，发挥适度，流畅跟随，感情投入，配合默契，这便是冬马对雪之下的评价。
真就和她那个什么能做得让人无可挑剔的姐姐一模一样。
一之濑越练习越觉得很有压力，因为无论是冬马还是雪之下都会在他要发挥时注意着他的神态和动作，这就是所谓的“乐队灵魂”？好家伙，他一个拿画笔的居然跑到乐队里当灵魂去了。
干脆吐出灵魂来让灵魂来练吧，自己回家“遇到困难睡大觉”。
而且雪之下不出意外现在已经回到了家，还能跟雪之下亲亲抱抱举高高。
但他还是咬牙坚持，一直练习到了深夜两点二十。
“呼...两位都辛苦了。”弹得手酸的一之濑晃了晃手，站起来去挂吉他的时候顺便跟一样在伸懒腰的冬马说：“今天也感谢你的指导。”
“哼...与其谢我，你不如谢谢雪之下，她可是既帮你开会又来替你做料理的准总武高小姐，你这家伙也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吧？”
冬马从琴凳上站了起来扶着腰推上了捂得额前渗汗珠的刘海打趣道。
她这句话其实有那么点儿故意，就比如现在她正在努力观察雪之下的反应，而并没有去注意一之濑。
“没关系，一之濑君不需要感谢我。”雪乃也隐隐地打了个哈欠，拿下了背在身上的贝斯看着他的背影说：“如果他感谢我...我反倒是会很过意不去。”
“啧啧啧，雪之下你是有多卑微，要我看，这还不道谢就应该一脚踹飞他丫的。”
“冬马学姐您说笑了，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今天真是叨扰您了。”雪乃恭顺地跟冬马鞠了一躬，而冬马则毫不在意地摆手道：“无妨，你倒是也让我又见识了一把雪之下家女人的本事，你的贝斯真的很不错，我没什么指点你的资格。”
“您谬赞了。”
雪乃再度欠身说。
至此，一之濑才与雪乃一起跟跟冬马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