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节(1 / 2)

但若是沙耶的意志降临的话,她那份短暂的见识就会因为理解不了那高维的意志,成为其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如同一点水融入大海般不怎么起眼。

“如此说来,我还是挺厉害的?居然能够以凡人的见识,承载一位司命星君的神格。”

元冥吐槽了句,难怪当初他感觉自己经历了从开天辟地到化形出世的无数载时光,那般手段大概就是为了保证他现在的认知不被覆盖?

虽然按照沙耶的说法,无论是觉醒前的“四季映姬”还是觉醒后的“沙耶”,从宏观角度上都只是某位时光上的蠕虫的一部分,是同一人成长前与成长后的不同性格,本质上依旧是同一人。

但因为大罗者与凡俗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已经远远超过了简单的珀修斯之船能够分析的哲学问题,若是让他同样如“四季映姬”般觉醒,对于他这个还需要经历其他梦境世界的旅者来说,未必是好事。

“因为司命星君是你,而你却不仅仅只是司命星君啊!”

沙耶一边轻声述说着先天神圣中的一些常识,一边等待着什么,她看着脚下的黄泉,伸出右手食指划过一个奇怪的符号,仿佛触动了冥冥中的法则。

随着沙耶的动作,黄泉河中也泛起异常的波动,才有一只小船幽幽的从上游飘来,让元冥眉头微微一挑。

神话传说中的黄泉可没那么容易渡过,他还以为两人需要走奈何桥才能跨越这条河,只是没想到沙耶会特意召唤一条小船过来,是因为不想走奈何桥被发现吗?

思索着,元冥也没有问出来,而是一边踏入这条漆黑中带着死气的小船,一边听着沙耶的解释。

“到了我们这一步,单纯的生死概念已经没有太大意义,除了被人从多元宇宙各个角落抹去所有存在痕迹外,最危险的其实是自我的偏移。”

“就像凡俗众生在意自身记忆被篡改一样,我们同样需要保证自己的人格不会因为无尽时空的信息冲击而沦陷。”

“与我不一样,四季映姬只是我在无尽时空之中的一个投影,我以禁忌之身自然能够包容这一他我的念头。”

大罗金仙是时间线上的蠕虫,多元宇宙的所有他我投影之类的意识、记忆,本质上都只是祂们思维的一部分,因此并不需要纠结失我的风险。

毕竟在洪荒世界证道大罗之时就需要跨越这道阻碍,每一位大罗金仙都曾经面对过过去自己的人格,与现在自己的记忆,与未来自己的思维之间的冲突。

即使是凡人之间也有成长的说法,人们弱小时往往有种种让“作为大人”的自己感到羞耻的记忆,也就是传说中的黑历史,回忆自己的黑历史,就是一次羞耻处刑。

这种人格的冲突,使得过去的记忆,会与未来自己的思维相悖,容易造成“自己否认自己”,甚至到最后未来的自己把过去自己的人格“杀掉”的状况。

导致最后在证道大罗金仙,收束时间线之时,来自未来的记忆和意识,会完全覆盖,覆写过去与现在的意识。

然而时间线本就是一个成长的过程,否定了过去的自己,也就是否定了自己追逐道途的经历。

而且未来是无限向后延长的,强行以能够观测的未来某一个时间点的人格覆盖过去与现在,也就代表着祂的性格、认知、三观之类将会被彻底固化,从此再没有成长的机会。

这是每一位需要收拾时间线的强者都需要面对的一个坎,如何承认过去,仰观未来。

当然,对于自称“禁忌”已经远远超越这个洪荒世界所谓大罗的沙耶来说,这一点自然没什么难度。

四季映姬的意识沉睡也只是因为对方的境界还承载不了高维的视野,而不是因为沙耶并不承认四季映姬是她自己的一部分。

在沙耶的立场上,这位阎萝王经历的一切,她的意识和理念,情感和自我同样并非虚假,让其意识沉睡本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弱小的、稚嫩的自己”的性格不会被她过于崇高的境界影响。

“但你不一样,一般情况下高维生命的某个投影觉醒大罗往上的神格后,理论上确实会因为接收到未来自我的意识,而导致现在的人格沉睡,但司命星君顶多只是真正的你的一部分,还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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