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她的爱是真实的,却绝不可能仅仅针对个人,而是一种广博的对全人类这个整体的爱意,绝不会永远停留在某个人身上。
在她还未被沙条爱歌召唤的世界中,接触这个女人的人都会被她圣母般的慈爱触动,夺人魂魄般地被迫皈依。
此后,由于过于期望为她所爱一味地只去追求自身的欲望,尽管丑态百出,但是欲望本身是随着不断被满足而变得稀薄。变得稀薄的快乐不是她所喜好的。
在信徒们之中,无论是谁都渐渐不再从这个女人那里得到关心,然后在所谓【已经无法再得到她的爱】的绝望之下断绝了生命。
正因如此,杀生院祈荒的爱和人类共通的爱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被她的爱所迷惑的人,最终无论躯体还是财产都会被其当作食物吞噬。
“蠢货,你是脑袋坏掉了吗?居然对同为兽的我用这种小手段!”
对着魔性菩萨露出不屑的嗤笑,伽摩眼中同样有一股深沉的爱意在酝酿,与杀生院祈荒的本质发起共鸣,但若是有人能够望穿那爱意之海的话,就能够明悟,少女那填满一切的无限爱意达成的终点,却是让人类堕落成家畜的恐怖恶意。
“果然是没有用吗?”
与伽摩对视着,杀生院祈荒笑容上的爱意不减,那份爱是如此的浓郁,亦是如此的扭曲,扭曲到可以原谅任何人的过错,就算你侵犯了她,她也会用爱包容你。
对于追求以快乐拯救于地上的一切生物,后而化为快乐的容器之下的最终救济的魔性菩萨来说,其表现出来的所有爱,终究都只是为了满足她的快乐、尽情享受欲望沉沦的表相,会被同格者识破也不意外。
只不过假的做得多了,也成了真的,这个女人是认为自己所有的作为是出于善意,并如此声称的怪物,从未对自己说谎,但却用充斥着假意的言语将周围的一切作为事物,为了自身而消耗掉。
只不过一次单纯的言语失利,在天魔看来根本微不足道,自然也不可能为之轻易失落。
“别做无用功!”冷漠地呵斥着想要继续做些小手段的魔性菩萨,伽摩将视线指向前面再次召唤出一只兽,然后一如既往地进行物理收服的沙条爱歌,“如果你不想被那个心情不好的家伙,作为出气筒进行修理的话!”
第三兽的笑容一僵,虽然她一直认为人类不过是未熟的野兽,噬于欲望,溺于欲望,溶于欲望的泡沫之实,也一直如同菩萨般包容地理解这份兽性,无论面对何等令人作呕的欲望,都愿意慈悲的包容它,带着笑容承受这兽性侵犯。
在祈荒看来,鼓掌之间所困立的所谓信徒,不过正是堕入“有象无象”的蝼蚁般的存在罢了。
但唯独之前对抗沙条爱歌时,她感受不到丝毫享受欲望的【快乐】。
这不仅是因为根源皇女的力量与位格比之强大得多,来自于人类恶的种种技能对其根本不起作用,也因为金发少女那满满的爱意、无边的恋心根本与其毫无关系。
作为三观异常,未被尘世的种种欲望污染的惺琅神来说,其纯白无垢的内心中除了那位认定的王子殿下,根本不存在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
也就是说,即使是爱歌把杀生院祈荒叫出来打了一顿,本质上也只是因为她单纯认为自己需要这么做,而不是真的对天魔怀有恶意、嫉妒之类的情感,事实上,所谓的人类恶在少女面前只是若无王子殿下的需要,根本看也不会去看的尘埃。
这种情况下,杀生院祈荒根本不可能从沙条爱歌身上汲取到任何“快乐”,就算她有一部分抖m性质,也不能从对方感情中获得任何享受,反而是差点被一顿暴揍给生生打死。
她并不恐惧死亡,然而却希望自己是死在追求【快乐】的道路上,而不是如此苍白的死去,不能操纵七十亿生命,沉溺在感官的极致享受中,她可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人世。
“你我的处境可没有差别,被这种怪物盯上可真不是什么快乐的事。”
世人眼中的怪物如此苦恼着,终究还是做出了让步,没有在挑衅自己的半身。
既然都是被沙条爱歌召唤出来的,谁知道这家伙究竟要把她们怎么样?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