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呜呜呜呜，我不想死……”

“爸爸，妈妈……”

“医生，我还能救……”

顺着声音看去，周正脑袋探出了船边，少年赫然看到船身边上散着光的冥河水浮上了一张张人脸，这些人脸或哭或笑，或怒或狂，男女老少各种年龄段，喜怒哀乐各种情绪的声音从这些水下的人脸嘴里吐出。

离着周正最近的是一个美女的脸，这位美女眼角带媚，眼神哀伤，嘴里还说着。

“为什么要背叛我，我明明那么爱你……”

“什么，你也是爱我的？”

“那和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哗啦”一声，周正面前的美女脸边上突然伸出两只半透明的手臂，环抱向周正的脖颈。

正在开船的鬼船夫手上一动，划水的船桨浮出水面，“啪”的一声拍在了正要抱住周正脖子的女鬼手上。

水面炸裂，周正半边身子被炸开的水淋湿。

水面下的女鬼痛呼一声，沉入了水面之下不出来了。

鬼船夫淡淡道。

“客人，这下面的小鬼多，看了无甚好处。”

周正收回了脑袋，坐在船中的菁华道人看了眼周正，那眼神像是在看闯了祸的熊孩子似的。

周正干笑道。

“菁华道长，这里是冥河对吧，我们算是到哪个路段了？下一站是什么？”

菁华道人平静道。

“过了冥河就到了罗酆山，罗酆山边境与十万苗山接壤，到时候我们……”

菁华道人满脸复杂。

“就可以到十万苗山找……”

周正心下一沉。

过了这河就要到和边境接壤的地方了？

太快了吧？

这才走了一天多吧？

要知道从人间界去边境，起码要一个月，你这从冥府去十万苗山只需要一天多？

周正忙在心里问。

“清妙娘娘，黑妈妈那边怎么说了？什么时候来捞我？”

清妙娘娘沉默了许久才回话道。

“师尊说这次是大猪蹄子你的灾劫，她不会插手的，也要我不向其他人求援。”

周正：“……”

良久，周正问道。

“什么叫我的灾劫？哦不，是不是我的灾劫不重要，总之是没人能来捞我？”

清妙娘娘委屈道。

“嗯，大猪蹄子，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林彩儿插话道。

“要不等下船，我吹口兜率紫火偷袭菁华道人怎么样？”

偷袭？

周正自己全盛时期都不一定能偷袭的过菁华道人，林彩儿这么个基础知识都没补习完的还想和菁华道人比？

周正心下叹息。

“好了，彩儿，清妙娘娘你们消停下，我想一个人静静。”

清妙娘娘与林彩儿沉了下去。

灾劫，灾劫……

自己要渡劫……

CNMD老夫又不是修行者，哪来的灾劫要渡？

贼老天欺负下修行者也就行了，自己这么一个普通人都要欺负，还有没有良心？

还有没有……

罢了……

周正偷摸摸的瞥了眼菁华道人，旋即在船上躺下，几次呼吸之后入睡。

……

黑暗散开，混沌出现。

周正重新走回到了之前放弃最后一点就能彻底修复的问天碑前。

黑妈妈不会捞自己。

清妙娘娘被警告自己的灾劫要自己去渡。

没人会来救自己。

没人可以指望。

周正感受着与自己呼吸心跳同步的问天碑。

靠山山倒，靠人人走，果然只有靠自己才是最稳妥的。

魔王和山鬼娘娘之间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