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虽然没能完全解决爱丽丝菲尔的问题,但至少的她的状况没有继续恶化,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随着思绪回转,萨麦尔望着双目紧闭,如睡美人般,静静躺卧在躺卧在床上,看得不禁有些失神。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脆弱易碎;
越是圣洁的光辉,越容易玷染污浊;
能够将纯净保持到现在,更是难能可贵。
而这份交织的矛盾感中,总是能引起外人,无限的保护欲和怜爱之心。
眼前背负着救世使命,义无反顾走向终焉的冬之圣女,大抵就是如此吧。
“她这是怎么了?”
耳畔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古蛇不由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身后。
“我才没有关心她,我只是……”
克洛伊欲言又止,目光有些飘忽。
只是,你们是同类……
萨麦尔在心中补全了克洛伊未尽的话语,无声叹息。
作为共同出自爱因兹贝伦家的造物,她们一个是几个世纪以来,近乎奇迹的杰作;一个是经年失败,从尸骸中孕育的残存意志。
看似属于事物的两种极端,却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
都是,为达成目的的工具。
救济,救济,人类的救济,呵……
多少人假借汝名,行罪恶之事。
萨麦尔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打着经济、战争、宗教等等旗号,扬言要解放人类,救济人类的野心家、政治家、以及偏执的理想主义者,摇头嗤笑。
短暂的感叹之后,古蛇收束心神,将爱丽丝菲尔的状况,简单地讲述给了克洛伊听,临末,幽幽提醒。
“奉劝你一句,别对潘多拉有太多的期望,她和爱因兹贝伦家的那群老家伙一样,你们在她眼中,都只是为了达成目的的工具。”
“不可能的,妈妈才不会去伤害……”
褐肤少女闻言,本想习惯性地开口辩解。
萨麦尔幽幽和克洛伊对视,那犀利的目光,刺穿少女心中厚厚的一层滤镜,仿佛透过表象,看到了她脑海深处远远谈不上温馨的过往。
“要你管!”
克洛伊的反驳,渐进无声,只能咬紧樱唇,愤愤看向眼前戳破她心中童话的家伙,夺门而去。
萨麦尔望着怒气冲冲跑出卧室的克洛伊,叹了口气,暗自摇头,翕动的唇齿,无声喃语。
太廉价的信任,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对我也一样。
随着卧室重归平静,古蛇轻轻握起床边的皓碗,目光坚定。
爱丽,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救醒。
静谧的气氛中,月光下的身影,头颅低垂,唇齿落向那如玉的手背。
“砰!”
然而,没等两者零距离接触,紧闭的大门,被猛地撞开,一位将橙红色长发,扎成干练马尾状,身着ol白色衬衫,涂染橙色指甲油,佩戴橙色耳钉、橙色项链,手拿提包,身披大衣,对橙色的使用几近疯狂的都市丽人,风风火火地冲进卧室,朝向某个造访的家伙,挑眉冷哼。
“喂,怎么我前脚刚出门买包烟的功夫,你怎么后脚又往我这里塞了一个?当我的店面是什么?收容站吗?”
“怎么会呢!”
萨麦尔一个激灵,连忙悄悄松开握着爱丽丝菲尔手腕的爪子,满脸堆笑。
“伽蓝之堂是我们共同的心血,自然也是我家,这不是看你最近没生意,给你专门介绍点客源。”
我们的……家吗?知道就好!
苍崎橙子闻言,这才面色稍霁,不过随着目光掠过卧室内外清一色的美丽女性,橙色的眸子不由闪烁着几分狐疑。
“真的?”
“当然是真的!爱因贝伦家听过没?这可是爱因兹贝伦当代的冬之圣女,你如果把她身上的问题解决了,肯定能大赚一笔。”
萨麦尔信誓旦旦地保证,同时闪烁的眸子,流露出丝丝意味深长的色彩。
“而且,我不是告诉过你,你最适合学的,是爱因兹贝伦家的第三法,而非苍崎家的第五法吗?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
“居然还记得?算你有良心……”
苍崎橙子听到那无形之中的体贴和考量,脸上不禁雨过天晴,微微轻哼。
此刻,走廊上正啃着薯片的莉洁莉特,凭借极佳的耳力,听到了屋内的对话,不由脸上一阵迷糊,下意识地戳了戳旁边的塞拉,小声嘀咕。
“第三法?爱因兹贝伦?我们不是……”
“砰!”
然而,没等困惑的莉洁莉特说完,后脑勺便挨了一记沉闷的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