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修也露出了惊讶之色:“那位世界三大童话作家之一的安徒生么?”
一脸臭屁小鬼模样的安徒生,这才展露出高兴的表情:“看你这样子,不用隐瞒,我已经很清楚了!你是我的书迷吧!从者里也有我的书迷吗!”
罗曼医生苦笑道:“继小说角色、童话幻灵之后是作家本人吗。然后敌人还是本书。”
摆起架子和书迷交流了几句的安徒生,忽然想起了什么,以可疑的表情看着士郎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真名?”
一直低头在思考美狄亚所传授诅咒魔术知识的杰基尔,也终于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士郎——如何知晓真名是他所研究课题的重要内容。
“这不是重点,介绍这里的情况吧,令人昏睡的魔书在哪里?”士郎转移话题式的问道。
安徒生朝书店的二楼指了指道:“魔书就在楼上。”
“这么简单?”
众人都没想到这个任务的线索来的如此容易。
“不然我怎么会选择在古书店和你们见面。”
安徒生淡然说道,“这家书店的店长和苏活区的一半以上居民都受到了魔书的袭击而陷入了昏睡。”
“原来如此。”
玛修点了点头,并做出提醒道:“前辈,小心点,在封闭空间内和这种精神干扰系敌人作战需要谨慎对待!”
藤丸立香点了点头,而玛修提醒的对象不包括士郎——在学妹看来,卫宫先生不用别人使用精神干扰就不错了。
本人就是幻术行家,手下从者大多数也拥有对魔力的士郎,也的确无所顾忌的登上了二楼,并看见了那本正在漂浮的魔书。
带完路后的安徒生,则是召唤出了一本书和一支华丽的羽毛笔。就在咕哒夫和玛修以为他要动手时,他居然找了把椅子坐下了:“好啦,尽管放手去战斗吧,御主和书迷小姐!我会从头到尾、一点不落地把你们战斗的英姿记录下来!”
“那就好好书写吧!”
急于在父王面前表现的莫德雷德,毫不迟疑的挥剑斩向魔书,出剑的时机、速度、角度都无可挑剔,连她爹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攻击虽然命中,魔书却不见有任何损伤。
“没用的。”安徒生摇摇头,以子安的声线发出了“木大”的声音。
“闭嘴!免得我等下把你也砍了。”莫德雷德不信邪,再次挥剑。
“真是个不得了的野蛮人,你的脑袋一定塞满了土豆泥。”一向毒舌的安徒生啧啧称奇。
“混蛋,别拿我跟那个大猩猩作比较啊!”莫德雷德即使在战斗中也要反驳这句话。
“安徒生先生,您了解关于魔书的事情么?”
尝试进攻后也发觉无法奏效的玛修,虚心的向自己所尊敬的童话作家请教道。
安徒生刚打算给自己的书迷一个面子,大发慈悲的讲解魔书存在形式的魔术性质时,士郎若无其事的说出了真相:“是固有结界吧!”
安徒生叹了口气,向士郎叹服道,“似乎什么都瞒不过你呢,没错,我们眼前的魔书本身就是没有实体的固有结界。这家伙之所以来到人类的居住所,并非因为恶意,而是因为它想要找到御主。让人类陷入昏睡和梦乡,则是它寻找御主的手段,更为准确的说是在想办法找到成为拟似从者的实体。”
阿尔托莉雅、美狄亚、库丘林等从冬木便开始跟随士郎的从者,也都纷纷想到:士郎本身也是固有结界的使用者,对此了解也不足为奇。
士郎则点了点头道,“没错,这本魔书现在只是魔力的汇集物而已,只是具备了从者的可能,但还不是从者。并且它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特性——就像我的无限剑制会根据使用者的心象改变内部风景一样,同样属于固有结界的魔书,也会根据御主变换属性,变成御主喜欢的形状。”
虽然他说的很诱人,但就像阿尔托莉雅的心境变化一样,迦勒底的众人早就立志投身于伟大的人理拯救事业,对这种低级趣味和满足执念的办法毫无兴趣。
比如说咕哒夫就丝毫不为这种私人订制的噱头所动,只关心如何将其击败,解救处于昏睡中的伦敦人民,也便于投身于接下来的特异点攻略。
“也就是说,我们想要打败它,必须为它找一位御主,让其脱离固有结界的形态吧?”
藤丸立香抱着这样的迫切心情向士郎问道,其他人的想法也很他差不多:越快搞定这本魔书越好。
只有外表还是一位绅士的杰基尔,眼中隐隐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士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笑道:“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击败它呢?如果运用恰当的话,这本魔书所蕴含的可能性,或许能成为这个特异点中破局的关键。”
众人也都觉得有道理,就在他们认为:接下来士郎作为大众御主和固有结界拥有者,会亲自拿下这本魔书时,他却是看向了亨利·杰基尔。
“杰基尔先生,伦敦是你的故乡,对于破坏这座城市的安宁、将你的朋友弗兰肯斯坦博士害成怪物模样的罪犯们,我相信你一定怀有想要亲手将他们铲除的愿望,接下来,我希望你能以这股心境,成为魔书的御主。”
他朝着漂浮着的魔书,向杰基尔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番道理也说得通,不过将特异点的敌人称为罪犯是什么道理?”
医生小声嘀咕道。
但就是这一句罪犯,让杰基尔眼中的狂热和杀意越发的无法掩饰,他郑重的走向魔书。
虽然意愿很强烈,但他还是无奈的弱弱问道:“那么我该怎么做呢?”
士郎耸了耸肩,这道题其实他也不会,但他却可以推给别人:“关于故事和书籍的问题,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安徒生先生呢?”
“哼,你原来也有不知道的东西!”
一直在写着故事的的安徒生,表情得意的停下了笔,清了清嗓子说道,“这的确是我所擅长的领域。想要成为从者,自然要赋予它传说中的故事。如果以我的宝具的话,的确能够轻易的让它成为任意形式的故事主角!”
安徒生的宝具“为你撰写的故事”,其本质就是他所写的自传《我的一生》的亲笔原稿,也就是他手中那本书。
这本书是让声称“我写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我自身的投影”的安徒生称其为“对我所有作品做出的至高注释”的,他的集大成兼其生存方式的记录。
每一页内容,都透过由安徒生这名作家的爱戴者们供应而来的魔力,显现成“读者想看见的安徒生”的姿态,能够变成其分身来行动。
不过,这件宝具的真正价值并不是这种东西。就像作家创造出故事一样,透过把这本书恢复成白纸从头开始写作,便可以把“一个人”培育成“一个主角”。
就像岸边露伴老师的替身“天堂之门”一样,能够改变其他人的设定,如果使用了足够多的书页的话,能让那个作为对象的人物成长到其心中描绘的“最佳姿态”。
“你需要什么故事?悲伤的、阴郁的、忧愁的,我都能写!”
安徒生一副有求必应的口气,但却引得众人的吐槽:“这三个词语听起来不是差不多么?”
没办法,就像《格林童话》专注于各种黑暗童话一样,《安徒生童话》则由于作者本人不幸的童年和骨子里的阴郁,则大部分都是悲剧。
士郎也没和他客气,凑上来讲述了他要求安徒生订制的故事:“听好了,从前有一位名叫流克的死神,因为厌倦了死神界的生活,故意将一本死亡笔记丢弃在人间。同样厌倦人间生活的高中生夜神月在拾到死亡笔记后,因试验对象死去而相信死亡笔记是真的,决心以笔记的力量铲除罪犯,建立一个没有犯罪的世界,并成为新世界的卡密……”
他语速飞快的讲述了故事的大纲,安徒生越听越不对劲:“慢着,我一个19世纪讲童话的作家,你让我写这么现代的警匪斗智故事,虽然主角最后的死法,是很符合我的胃口的悲剧结局,但画风是不是太不对劲了?”
离得最近听完了这个故事的医生也连连点头:虽然故事很精彩,但让安徒生写警匪大战,就好像让古典歌手去唱摇滚一样违和。
士郎脸一沉道:“安徒生先生,伦敦现在的乱象,可有很大一部分出于了和你齐名的格林兄弟手笔,他们都能用幻灵威胁一座城市,难道同样作为伟大的作家,你连一本魔书都搞不定么?”
安徒生和格林兄弟作为同一时期的童话作家,虽然生前的交集不多,但以安徒生对自身才华的自矜,成为从者后自然也会有比较的意思。
士郎在他面前过度吹捧格林兄弟,就像在特斯拉面前吹捧爱迪生一样。
安徒生顿时咬牙切齿道:“怎么可能!他们的故事虽然也不错,但大部分都是从民间和他人口中搜集而来的,如果要比较写故事和赋予人物形象的话,百分之百是我比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