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掉修为，忽略掉温如雅的话，还真有那么一丢丢姐姐妹妹的感觉。

只是长相和身高。

“我要死了——”云梦机‘看’着面前的云梦命。

云梦命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

这个女人看尽了天机，搅和乱了一切。

一切的一切，都是以她的寿元上限作为代价的。

她的上限已经被用尽，什么仙丹妙药都难救。

云梦机此时的寿命就像是一个小酒杯，哪怕是灌再多丹药仙酒，甚至是【雪寒功】的灵气进去，都徒劳无功。

“我死了以后...”云梦机交代着后事。

“别把我带回鬼谷。”

“把我烧了...”

“带回交州...”

云梦命没有说话。

“我想...回家看看。”

“除此以外，你还有其他的愿望吗？”云梦命看着面前的云梦机，“虽然鬼谷内外门纵横捭阖...”

“不过你好歹是我的姐姐...”

“如果不是什么很过分的愿望~~~”云梦命凝视着面前的云梦机，“说不定我可以大发慈悲，帮你一把哦。”

云梦机的眼睛好像都亮了。

“哪怕是想活下去...都未必不行哦。”云梦命诱惑着云梦机，“那么...”

“考虑吧——”

“考虑...这一次，你要不要顺从我。”

“要不要顺从...天命。”

鬼谷外门窥伺天机。

鬼谷内门由天敕命。

从性质上来说，她们生而对立。

如果云梦机选择顺从天命，便等于弃置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一切。

不过或许真的就如云梦命所说。

只要她愿意放弃，舍弃一切，或许真的可以活下去。

云梦机只是‘看’着面前的女孩子。

其实...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云梦命的模样了。

从她成为天命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没办法看见她，窥伺她了。

同时，因为两个人之间针锋相对的关系。

云梦机也没有机会摩挲摩挲，云梦命现在长成了什么模样。

或许已经长成了出落的姑娘。

虽然...刚刚云梦命的声音，就好像记忆里一样。

那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好像还这么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不...”

在云梦命可惜又欣然的目光中，云梦机坚定地说道。

“我不会屈从的。”

师言是这个世界的变数。

而自己，则是破开棋局的楔子。

如果自己顺从了天命，那师言...云梦机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她宁愿以身殉道，也要成为师言搅乱这天地大局的楔子。

“不过...说起愿望的话...”

云梦机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请你...”

她的声音都已经快要没办法听见了。

“请你...”

“帮我照看师言。”

温如雅的神情都变得很复杂，云梦命的神情变得更复杂。

师言师言师言...

从那个名字出现的那一天，这个家伙的寿命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燃烧。

可是她连临死的时候，都还在念叨这个名字。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师言她是谁啊！

凭什么！

在云梦机有些许哀怜...气若游丝的状态下，一只手轻轻覆盖在了她的左脸上。

云梦机的呼吸顿住。

云梦命咬着嘴唇看着云梦机。

女孩子从降临以来，一直古井无波的心境好像都泛起了一丝波澜。

“你是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