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当她敛去那种轻佻的笑容，转而露出正色之后，自己又觉得这家伙...装腔作势。

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

不知不觉地...嘴巴竟然都咬出了血。

或许...这就是天生的仇家。

自己针对的不是她的笑，她的表情，她的一举一动，而是...自己针对的就是她这个人。

「我讨厌她。」

师红芪在心里面说着。

「不——」

应该是...「我恨她。」

有的人常说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但...师红芪却想说。

他们扯淡。

自己对面前的女孩子好像恨之入骨，怨入骨髓。

这么想想师红芪忽然就放开了。

没错——

就是这样。

但...因为内心里的信条，即便是感觉自己对面前的少女恨之入骨，师红芪也不会直接拔剑砍了她。

她不是那种会随便动手的人。

她有原则。

既然这个少女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

她就不会公报私仇。

或者...直接拔剑。

可同时——

师红芪也绝对不会对师言虚与委蛇，摆出一副怎么怎么的样子。

女孩子袒露得很。

恨就是恨。

她绝对不会给师言什么好脸色。

师言看着女孩子那种近乎无机质的暗金色的眼睛，忽然有点服软。

可是师红芪根本就不管师言。

她带着师薇直接离开。

偌大的「皇天后土」，好像只剩下了师言一个人。

师言看着师红芪款款摇曳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你说...这究竟算是个什么事嘛。

一直等到师红芪带着师薇离开了，师言才拉开小地图，寻找起了师红笺在哪。

既然师红芪说...师红笺找自己。

那自己就去呗。

不过——

自己可不是给师红笺面子，自己是给师红芪面子。

师言摸着小地图。

游戏里她倒是杀上过「皇天后土」，但是游戏里，师红笺自己就冒出来了，根本不用她去找。

现在就不行了。

师言得自己慢慢找。

本来还想找个漂亮的小妹妹问路。

结果...「皇天后土」的这群人看到自己就跟耗子见到了猫差不多。

畏自己如虎。

还没等师言伸出手招呼，「皇天后土」的女孩子们就‘咿呀’一声慌张地作鸟兽散。

别说是女孩子了。

就连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撸起袖子准备看看是谁在「皇天后土」里闹事的少年们，在看到了师言之后。

也一个个心照不宣地直接转身，“二弟，听说你上次在东市淘到了新宝贝。”

“怎么说，拿出来给兄弟们瞅瞅呗。”

“大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听说你上次在莺花市遇到了漂亮小姐姐，一见钟情...怎么也不和兄弟们说说。”

“你这瓜娃子，那是莺花市不是教坊司！”

“那是你未来嫂子知道不！知道不！”

少年的脑袋被拍得啪啪响，就像是某种待熟的瓜。

“...”看着少年们强作镇定，在脱离了一段距离后，立马开始狂奔，只留下一片尘土的背影。

师言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慢慢缩了回来。

“哎——”

问路不易，师言叹气。

右手托着下巴，师言看着转眼就已经空荡荡的「皇天后土」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