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这样出身低贱的学生,不要说被教师传授魔法,连让他进阅览室看魔导书都不情愿。
为了抨击这愚蠢的现状,韦伯构思三年,执笔一年写出了一篇名为《询问新世界魔导之路》的论文。
可是。
柠檬头瞥了一眼手里的论文,啪的一下将论文拍到了讲台上。
“老实说,我的学生里竟然还有人会做这种幻想?真令人失望。”
时钟塔十二君主之一,埃尔梅罗派的君主,降灵科的一级讲师——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
埃尔梅罗派系,是时钟塔里遵循着‘贵族主义’模板行动的派系,肯尼斯毫无疑问是整个时钟塔贵族主义的领头人之一。
向贵族派系的领头人提交否定贵族派系的论文,毫无疑问是在作死。
但韦伯还是将论文提交给了肯尼斯。
在韦伯来到时钟塔的数年里,受到过太多讲师们的不公正待遇,但唯独肯尼斯是例外。
肯尼斯老师治学严谨,无论对传承悠久的贵族还是韦伯这样的白板都一视同仁,学生询问有魔道上的问题都会耐心解答。
身为时钟塔的君主,不去钻研魔法,而常常花费宝贵的时间教导学生,这都让韦伯刮目相看。
因此——只要自己论文确有其事,韦伯相信肯尼斯老师也会全盘接受才对。
“你这样有妄想症的人不适合魔导的研究哟,韦伯”
凯奈斯讲师居高临下地说着,声音里甚至还带着一丝怜悯一丝怜悯。
凯奈斯这种冰冷的目光,刺痛着韦伯的内心。
身为时钟塔的一级讲师,时钟塔的十二君主之一,不可能不理解自己的论文有着何种的价值。
愤怒之下,韦伯想到。
一定是老师了解到了自己的隐藏才能,于是才嫉妒自己的才能,将自己的论文撕碎吧!
韦伯心里暗下了决定。
——一定,一定要找机会证明自己的才能。
下课后,韦伯在同学们指指点点中气冲冲的走了。
肯尼斯收起讲义,望着韦伯远去的背影,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的好心,完全没有被领会呢,肯尼斯!”
一道女声在肯尼斯的背后传来。
转瞬间,肯尼斯脸上的无奈消失不见,挂上了满是幸福的微笑。
“你来了啊,索拉。”
在肯尼斯身后出现的,是看上去二十岁左右,有着火焰般红发的美人。
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是肯尼斯最爱的人,也是肯尼斯的未婚妻。
“说起来,你也是一直跟我抱怨,新生代的贵族魔术师太过散漫了,完全没有身为魔术师的自觉吗?怎么不干脆借题发挥,改变下时钟塔的风气?”
肯尼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个提议若是由我提出来,大概还有着一丝成功的可能,但韦伯提出来就不行。”
索拉嘴角微微翘起,讽刺般的说道:“怎么,身为时钟塔君主,难道你连一个学生都护不住?那还参加什么圣杯——”
“索拉!”肯尼斯音调一提,直直的看着索拉。
“怎,怎么了,干嘛凶我?”被肯尼斯注视着,索拉偏过视线去,不敢直视肯尼斯的眼睛。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非去不可?那个什么圣杯战争就这么重要?”
那么重要?
肯尼斯内心苦笑着。
表面上看,御三家放出消息说那里争夺的是能够许愿的愿望机器。
稍有了解的,知道那是为了实现第三法,是前往根源的捷径。
但若只是如此,整个时钟塔,整个魔术师协会,怎么可能对那个置之不理!
身为时钟塔的君主,肯尼斯稍微知道一点极东之地那个圣杯战争的真相。
英灵召唤,延续的第三法,还有——终于得到了传承的第一法。
甚至——
“恩,很重要。”肯尼斯点了点头:“甚至比整个时钟塔,整个魔术师协会都重要。”
索拉抬起头,直视着肯尼斯的眼睛。
索拉知道,肯尼斯是爱着自己的,一直以来,肯尼斯从没拒绝过自己的要求。
这次,大概就是例外了。
“你你能答应我,活着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