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韦伯束手无策。
自己会不会死呢?这个问题盘亘在韦伯的脑海里,种种情绪涌上了心头。
颤抖,这是韦伯对于死的恐惧。
后悔,这是韦伯对于生的眷恋。
韦伯理解了,自己自认为怀才不遇是多么的幼稚,拘泥于贵族对自己的不公又是多么的肤浅。
那和受到点滴欺负就哭哭啼啼的小孩子有什么分别?
贵族学派?平民学派?
哪又有何意义?
沉浸于时钟塔的一亩三分地,如何能理解到天的广阔?
就在韦伯内心变化之际,一道粗壮的臂膀,搭在了韦伯的肩上。
身为人类魔术师的韦伯,面对宝具的光辉束手无策,但此刻。
面对宝具的,还有一人。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这位纵横欧亚非大陆的王者,古代史上最为有名的政治家和军事家,直面骑士王的圣枪,也未有一丝慌乱。
瞬间,他就了解了现有的局势,冷静的做出了判断。
无法闪避,这枪势速若光芒。
无法防御,这枪光能刺穿一切。
下一刻,征服王怒吼。
“光耀在世界的彼方征服吧!遥远的蹂躏制霸(Via Expugnatio)!”
这是解放宝具的言灵,能对抗宝具的当然只有宝具。
庞大的魔力由征服王的身体涌出,拉着车辆的公牛宛若被踩了油门一般,在空中奔踏着。
这一刹那,战车化为紫电,直直的向金黄的枪光撞了过去。
黄光自下而上,势不可挡。
紫电自上而下,重若万钧。
光与电相互交错,刹那间彼此僵持不下。
——但那最多只能是一刹那罢了。
自己的战车,与lancer的圣枪有着次元的差距,征服王清楚这一点。
而征服王瞄准的,正是这一瞬。
在濒临死亡线的一瞬间,征服王抱住韦伯,径直的从战车上跳下。
击破紫电的黄光,几乎擦着征服王的身影掠过,光辉余势不减,直击如厚重的云层,将傍晚的天空照的透亮。
预期中的死亡没有到来,韦伯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看见了是征服王悔恨的表情。
“啊,失败了。”
稳稳的落在地战场中央,征服王打从心底的悔恨着。
从lancer的枪下逃离,征服王姑且没受到什么伤,但他乘坐的战车,他之所以能以rider职介现世的宝具——『神威车轮』,半点残渣都不剩了。
那是a+级别的对军宝具,在宝具中也是极为高等的存在,却在初次使用中没能造成任何战果就退场了,征服王打从心底感到可惜。
lancer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失去座驾的rider。
直面自己圣枪的光辉,没有同等级的宝具却能毫发无损的逃离,阿尔托莉雅也感到惊叹。
“了不起的时机把握。”
阿尔托莉雅发自内心的称赞着他。
rider的战车,能在一瞬间与自己的圣枪形成均势——把握到了那一瞬的机会,rider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
若是早一分跳下,失去rider供魔的战车,会因为威力不足无法抵御圣枪,圣枪将摧枯拉朽的贯穿战车,连带着贯穿rider本人。
若是晚一分跳下,圣枪击溃了战车,rider只一样会饮命于枪光之下。
rider,驾驭着战车的这个男人,一瞬间就把握了战场的局势。
他信任自己,坚信自身能把握住这瞬间的机会。
他毫不自大,没有抱有一丝一毫可能躲过圣枪,甚至防御住圣枪的侥幸。
他沉着果断,毫不留恋的抛弃了自己的宝具。
换做阿尔托莉雅自己,面临危险时能如此果决的抛弃圣枪亦或者圣剑吗?
阿尔托莉雅自认不能。
战士如何能抛弃自己的武器?
如此自信,如此果断,如此见识的英灵,比起是一名战士,更多的是一位策略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