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天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边的灯还是亮着的。
推开门,听到一声猫叫声传来。
林水天的脸上浮起笑容,顺手把门关上,走到床边,把卧在枕头边的奥斯卡抱了起来。
“奥斯卡,你有没有乖乖的啊。”
奥斯卡可爱地叫着。
林水天转头望了望,房间四处并没有被乱翻乱碰过的痕迹,他笑着用脸颊去蹭蹭它。
“看来你是很乖哦。”
林水天把奥斯卡放下来,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半成品竹簪子。因为刚刚在深海赤城那里睡过了一阵子,所以他现在并不困,打算用这个时间来打磨一下簪子。
拿过一个小白瓷酒瓶,打开阳台的灯,林水天又坐到阳台的椅子上。
夜深了,凉风已经带上了一丝新露的湿意。
林水天拔掉酒瓶塞子,瓶子对着挂在天空的那轮月亮敬了一下,然后轻轻抿了一口。
竹子的清甜混合着淡淡的酒精在舌尖流连,味道并不刺激,却能让人精神一振。
林水天啧了啧嘴,把小酒瓶放在地上,然后幻化出一把小刀,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打磨。
奥斯卡有些不耐寂寞地从床上跳下来,悄声来到阳台,顺着他的椅子脚往上爬到他的大腿。
“你跑过来干嘛?”林水天笑着摸着它的脑袋。
“喵。”奥斯卡撒娇地叫着。
“好吧。”林水天调整了一下姿势。“你喜欢就呆在这里,不要乱动,不然竹屑都掉你身上了。”
奥斯卡乖乖地趴在大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林水天拿起小酒瓶又抿了一口,看着它笑:“小家伙,你要喝吗?”
奥斯卡很通人性地摇了摇头。
“你啊,就喜欢猫薄荷。”林水天笑着挠了挠它的脖子。他突然间想,如果自己像这样伸出手去抚摸俾斯麦的脖子,她是不是也会跟奥斯卡一样露出舒服而享受的表情来?也许会吧?
毕竟那个时候,每次自己低头去轻吻深海俾斯麦的脖颈,她都会忍不住抱紧自己的身体,绷起背脊,咬住嘴唇,一副敏感不堪的样子……
她们两个可是同名舰……
想到同名舰,林水天不由地又想起深海赤城那丰腴动人的身段,拿她去跟狐狸比较……
没边没际地乱想了一会儿,林水天抿一口清酒,继续打磨竹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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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机场坐在树下发呆。
她感觉心里憋着一团无法排解的苦闷。
“该死的……”深海机场低声咒骂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骂谁。
接着,她用双手抱紧自己的膝盖,把脸埋了进去,缩成一团的身影,就像一个受了委屈却无人诉说的可怜小女孩。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潮水带着连绵不断的涛声游荡在海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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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睡觉了,小家伙。”
林水天抱着奥斯卡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关掉了阳台的灯。
洗漱完毕后,林水天脱了睡衣上床。
奥斯卡蜷缩着躺在枕头边,林水天伸出手摸了摸它。
“晚安,小家伙。”
“喵。”
林水天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奥斯卡听着他平稳的呼吸,轻轻探出一只小脚走近,静静地看着他的睡脸。
猫,可是夜行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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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机场从膝盖里抬起头来,她决定发泄一下自己心里的郁闷。
可惜这个荒岛上并没有其他人在。
但不要紧,只要能发泄力量就行。
深海机场眯起眼睛,身体中的深海力量接连不断地涌了出来。它们连成一片黑色迷雾,气势汹汹地朝着她身后的这片树林笼罩而去。
“生长吧。”
这句话就如同是一句咒语,林子里的所有树立刻开始疯狂地生长。
根系扎得越宽越深,土地承受不住,龟裂出一道又一道蛛网般的裂痕。
每一棵树的枝叶都因为过度生长而扭曲穿插在一起,仿佛一团乱麻。
栖息在树上的海鸟被动静惊得四下乱飞,发出聒噪的叫声。
“不够,继续生长。”
深海机场捏紧了拳头。
虽然此时是夜晚,没有太阳给这些树木提供光合作用所需的能量,但它们仍然从这些黑色迷雾中获得了助长的力量,枝条开始更进一步地纠缠,最后终于变成了一个没有缝隙的荆棘丛。
“枯萎吧。”
深海机场收回了自己的深海气息,没有了力量的支撑,这些拔苗助长的树木像被掏空了一样,一棵棵迅速枯死,无数干黄的落叶在风中飘落。
深海机场竖起一根手指,指尖亮起了一个炽热的小火球,她屈指一弹,这个小火球仿佛一颗流星一样坠落到这片干枯的林子里。
地上那层厚厚的落叶瞬间就被点燃,紧接着是树干,一棵接一棵,火势就像沾了燃油一样疯狂蔓延,很快,这片林子燃起了熊熊大火。
深海机场闭着眼睛张开双手,哪怕她和大火隔得如此之近,也没办法感受到半点温度。
“总算是好好发泄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