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先知大人的样子，应该是极好的事。”小汐仿佛又看到了那时候莫娜眼里明亮得吓人的光芒。
“是吗？”希拉陷入了沉默。
走了一段时间，两个人终于来到了一片深海气息翻滚不已的区域。
“她就在里面。”希拉望着前方，语气很复杂。“小心点，别受伤了。”
“我知道。”小汐径直走进去。“等我。”
希拉站在原地，抬起头，望着黑色的天空，喃喃自语。
“光？”
第八百八十一章 长大了就有了
黑色的深海气息挪转翻腾，聚成了一个漩涡。
小汐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静静地往里走去，只是她每往里面走一步，这片区域的深海气息就变得更狂躁一分。
近了，离漩涡中心越来越近了。
小汐的眼神突然凝了一下，敏锐地察觉到有一股杀意扑面而来。
她并没有慌乱，她知道这是因为处在漩涡中心的人狂躁不安到了极点，终于忍耐不住对接近自己的陌生人发起了袭击。
无数火光在黑暗中闪现，紧接着是一阵巨大的轰鸣炮声。
与此同时，小汐的身前瞬间浮现出一道薄如轻纱的黑色帷幕，十分轻松地将这些炮火给挡了下来。
四周的空气安静了片刻，里面的人似乎被对方这样毫发无损的情形给激怒了，继续开火。
然而这样的做法在黑色帷幕面前都是徒劳的，小汐又低声叹了一口气，然后直接顶着无比密集的火力，迈开脚步往前面走去。
黑色的深海气息散开，一个纤细柔弱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女孩。
虽然她和小汐一样，也有白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眸，但她却没有手臂。
准确来说，不是没有手臂，而是没有完整的手臂，她没有小臂和手掌，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炮管。
“别怕……”小汐看着眼前这个赤裸着身子，连衣服都不会幻化的女孩，眸子里忍不住带上一丝哀伤和怜惜。
女孩的眼神里充满了本能的警惕，尽管攻击无效，她还是下意识地把双手的炮口对准了她。
“我不会伤害你的……”小汐柔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开始带上了一种奇异韵律。
随着小汐的不断安抚，女孩眼里的敌意和警惕渐渐地消散开去，双手也不自觉地放了下来。
“乖，好孩子……”小汐放轻声音，慢慢地朝她走去，
看到小汐朝自己走来，女孩眼瞳微微一缩，忍不住又朝后退了几步。
“别怕……”小汐停下来，再一次开始耐心安抚。
这样循环几次过后，小汐终于成功接近了女孩。她张开双手，轻轻地把女孩抱在怀里。
女孩乖巧地靠着小汐的肩膀，这时她的眼里只有一片空白和不安，看不到什么理智，像是一只迷茫无知的初生小兽。
“乖，不要乱动，姐姐给你检查身体……”小汐绕着女孩赤着的身体仔细检查了一圈，最后在她的后腰处找到了一个黑色的灵纹印记。只是那个印记看起来并不完整，像是少了一小块。
小汐伸出手指，按在这块印记的上面，随后她的眉心有一个奇异的图案亮了起来。不多时，小汐收回了手指，她眉心的图案也跟着暗了下去。
“姐……姐姐……”一个柔怯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女孩转过身来，漂亮的眼眸里此时已经有了明亮的神采。
小汐看着她，脸上浮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她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柔声说道：“你应该叫我汐姐姐。”
“汐……姐姐……”女孩可爱地歪了歪头。
“嗯。”小汐笑着点了点头，幻化出一套黑色的衣服，帮她穿好。
女孩倒是很乖，只是她没有手臂，直挺挺的衣袖看起来很是奇怪。
“我们走吧。”小汐带着女孩朝外面走去。
希拉看着她们两个走出来，出声问道：“这次顺利吧？”
“我已经给她启蒙了。”小汐摸了摸女孩的头。“这是希拉姐姐。”
“希拉……姐姐……”女孩甜甜地笑。
“嗯。”希拉看着女孩，反而笑得有些勉强。“你……取名字了吗？”
“名字？”女孩眨着眼睛，摇摇头。“还没有……”
“这个不着急，回去你可以慢慢想。”小汐说完，习惯性地想去牵女孩的手，却抓了个空，她才想起来新出生的这个妹妹是没有手臂的，她沉默了一下，还是轻轻抓住了女孩的衣袖口。“我们先回去吧。”
“回去吧。”希拉也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女孩的另一只衣袖。
女孩走在路上，左右看看，突然天真地问道：“汐姐姐，为什么我没有手呀？”
小汐咬了咬嘴唇，偏过头，朝她笑道：“等你长大了，就有了。”
“真的吗？”女孩很高兴。
“真的。”小汐认真点头。
希拉动了动嘴角，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回头去看，身后那个因为女孩出生而产生的诡谲漩涡已然消失，余下的只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深海气息，暗如无底深渊。
希拉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想着小汐说的话，心神忍不住有些恍惚。
“先知大人……深海……真的……还有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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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的小亭子里，挑工们聚在一起，在自己的脚边摆着货物。
“我听说，这华山山顶住了一个奇人异士？”深海机场蹲在一个中年大妈的面前，有意无意地用手指滑过一瓶瓶颇为昂贵的饮料和零食。
“姑娘问的是道人吗？”大妈倒是个热情性子，话多。“这山上倒是有很多道人，有老板建了房专门租去给人清修，不过那些都是过个瘾的，修一两个月就受不了冷清，急急地下山去了，不算什么高人。”
“不是。”深海机场轻笑了一声。“是一个白头发的女人……嗯……身上似乎还会缠着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