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天点了点头：“那我拿去玩了。”
“好啊。”
“你先恢复，我在你这睡一小会。”
林水天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空中的暗影跟着消失了。
跟着一起消失的，还有之前那些漂浮在床边的金色光点。
莫娜挪过去一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低头笑了笑，才开始抱着那堆战利品吸收深海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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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汐？你怎么样了？”希拉抱着她，紧张地问道。“你刚刚怎么突然晕倒了？”
“晕倒了？”小汐捂着脑袋，眼神有些恍惚。
“你还好吗？”
“我没事……我只是……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
“是啊……一个……很奇怪的梦……”
第八百九十八章 记忆碎片
第三层梦境中的景象，是林水天记忆里的大青山和老房子。
院子里长满了嫩绿的青草，左侧是一棵桂花树，右侧是一棵桃花树。桂花树下有一条青石板砌成的台阶，蜿蜒着通向一口布满青苔的老水井。
天边的太阳刚刚升起来，现在正是清早，桃花树正好盛开了，花香四溢。
林水天站在桃树下，招了招手，几条银色的锁链便从桃树枝干中生长了出来，将某个人形的暗影一圈圈地束缚在桃树上。
“被锁住了，可就别想再变成其他形状了。”林水天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它。“你现在这个模样，应该就是那个女人的样子了吧？”
暗影用力地挣扎，嘴里发出无声的咆哮。
“可惜没有幻化出面容，身材也一般。”林水天伸出手，握住了暗影人形额前的角，在手心里轻轻摩挲，感觉冰冰凉凉。“摸起来的质感倒是跟巴巴罗萨的角差不多。”
暗影使劲扭动着头，很不喜自己的角被他玩弄。
林水天握着角的手指微收，嘴里轻声说道：“老实一点，不然我就把它扳断了，拿在手里慢慢地玩。”
听着他轻柔的声音，暗影突然不敢再动了。
“嗯？你听得懂我说的话？”林水天看着变安分了的暗影，眼神不由地微动。“提督自带的翻译外挂难道这么好用？”
但暗影并没有什么动静。
林水天想了想，说道：“你要是听得懂，就摇一下尾巴。”
暗影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感觉傻乎乎的。”
林水天叹了一口气，松开手指，俯身下去揪住它的尾巴，在手里玩了起来。
“虽然软软的，但还是没有俾斯麦的尾巴摸起来舒服……好了，玩的也差不多了……”
林水天站直了身子，他的手心里凝聚出一把很普通的匕首，看着被束缚的暗影，平和的眼眸陡然变得冷冽了许多。
“还是这把匕首握着顺手。”林水天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怀念的味道。“不管你是不是在装傻，总之，再见了。”
莫娜中的是暗影的诅咒术式，这个术式会操纵对方的影子，从中制造一个跟对方灵魂相生相连的暗影，暗影会通过那些相连黑色的线不断汲取本体的精神力，直到精神力枯竭，到那时本体的灵魂会沉睡消亡，而暗影将鸠占鹊巢。
这个诅咒术式的效果就是这样一步步地将对方变成完全忠于自己的暗影傀儡，或者说是自己的一个分身，一个继承了对方全部力量的分身。
察觉到了铺面而来的汹涌杀意，暗影有些惊恐不安的挣动，但它身上银色的锁链在更进一步收紧，死死地勒住。
林水天按住暗影的脖颈，将匕首抵在它的眉心，缓慢而坚定地刺入进去。
梦域和影域的力量在这个点碰撞到了一起，只一瞬间，就分出了胜负。
没有风起云涌，也没有火花四溅，暗影就像是被太阳照到了一样，很自然地消失了。
林水天收回匕首，在匕首的尖端，插着一枚残破的银色灵纹，形状跟莫娜眉心的灵纹形状一模一样。
“这个应该就是莫娜这些年被偷取的本源力量吧？”
林水天将灵纹从匕首尖端取下来，好奇地看了看，心里头突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如果把这枚残破的灵纹放到深海气息里去孕育……将来会不会……诞生出一个新的深海？”
林水天思索了一阵子，抬起另一只手，手中的匕首变成了一只漂亮的云雀，云雀伸展着翅膀飞起来，落到了桃花枝头，婉转的啼叫。
只是云雀虽然动作惟妙惟肖，但它的眼神却是一片呆滞。
林水天轻轻握住这枚残破的灵纹，如果自己的想法可行，那么孕育出来的深海应该会是真正的生命吧？
“要不要……试一试呢？”林水天低着头，喃喃自语。“还是说……把这份力量还给莫娜？……”
“但就算不还，莫娜应该也可以自己慢慢恢复吧……就像上次萨伏依被自己抽取了本源力量一样……莫娜毕竟是第一位深海，她的灵纹应该更容易成功吧？……”
林水天想了好一会儿，眼角余光突然注意到了桃树下的一点闪耀的金色光芒。
“那是什么？”
林水天惊讶了一下，走过去查看了一番，竟然发现那也是一枚残破的灵纹。
“怎么可能会有两枚灵纹？而且这枚金色灵纹的形状，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林水天紧紧地盯着这枚金色灵纹看，莫名地觉得它对自己有一阵亲和的吸引力。
“这会是谁的？”
林水天犹豫了一下，把它握在手心，然后靠在桃树下坐了下来，慢慢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云雀还在歌唱，粉红色的桃花从枝头落下来，落在了他的肩头。
梦域的力量在发动，林水天再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深海气息的漩涡。
漩涡深处，一个浑身赤着的白发女孩正蜷缩成一团，刚刚苏醒。
她懒洋洋地抬起头，睁开一对金黄色的眼眸，眉心处同时亮起一个金色的灵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