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哪里？”林水天好奇地问道。

“……不告诉你……反正离湘城很远就是了……”

“平京？”

“不是，你别瞎猜了，你猜不到的。明天你画了速写记得发给我看，我想看。”

“你发张你的照片过来，我现在就可以帮你画一张。”

“不发，想看我的照片，你想得美。”

“自恋。”

林水天笑了笑，把手机放在一边充电，开始写作业。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手机摄像头上，一闪一闪的发亮。

--

“叔，wifi密码是多少？我用一下。”

“1a2b3c4d。水天，刚切的西瓜哩，快过来吃。”

“谢叔。”

“水水！你居然上线了！”

“我在蹭别人家的网。”

“老家好玩吗？”

“好玩啊，西瓜好甜。”

“嘤嘤嘤，好羡慕。”

“你在家吹空调不也很舒服？”

“你不懂……”

“你要是来湘城了，我带你过来玩。”

“有机会再说吧……”

--

“艾拉，我今天过生日。”

“哦。”

“你不祝我生日快乐吗？”

“祝你生日快乐。”

“好没诚意。”

“那你想怎么样？”

“当然要发语音啊！”

跟艾拉网聊了这么长时间，林水天从来都没有见过艾拉的照片，也没有听过艾拉的声音，她的头像依旧是空白的，她的个人资料里依旧什么都没有填写，他还是第一次在网上见到这样神秘的人。

虽然两个人很聊得来，但林水天依然不知道艾拉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只知道艾拉说过，她跟他一样大。

艾拉沉默了几秒钟。

“我不太方便发语音。”

林水天愣了愣，然后有点恍然大悟。

“对不起，艾拉，我不知道你原来是哑巴……”

艾拉马上发了个“愤怒”的表情过来。

林水天笑个不停。

“你真的想听我的声音？”

林水天发了一个自己的语音过去：“想听。”

过了一会儿，艾拉发过来一个语音。

林水天将它点开播放。

“祝你生日快乐。”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娇柔而动听，带着一丝稚嫩。

艾拉是个女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林水天总感觉艾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有一丝虚无缥缈的味道。他想了想，觉得这大概是因为软件录音而产生的失真。

“听到了吧？”

“听到了。”

“好听吗？”

“还行，艾拉，我记住你的声音了。”

“切，要是见面了，你肯定认不出我。”

“不可能。”

“是吗？”

“当然。”

--

“啊……”

林水天再一次从睡梦中惊醒，额头布满了汗水，喘着气，眼里闪过一丝惊悸。

“你又做噩梦了，我的朋友。”

灯光自动打开，深蓝的声音响起。

林水天沉默地站起身，拿过一个杯子，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杯清水，灌入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