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半辈子都在打击海贼、训练士兵的不杀大将，晚年成了年老力衰的残疾人，家人死光，手下新兵几乎死光……而他依然坚持着不杀原则，继续打击海贼。

在这种情况下，世界政府不顾他的情绪，招安了罪魁祸首白胡子二世，而泽法也从此彻底黑化。

与其说是他背叛了海军，倒不如是世界政府先背叛了他，榨干了这个老人的一生价值之后随手抛开他。

如果提前让泽法看清世界政府与七武海的勾当……结局是否会改变？

西格静静等待着。

……

紫罗兰这一次给出的记忆，不止是德雷斯罗萨王国的陷落，还有JOKER多年以来做过的恶。

好半晌，这段记忆才播放完毕。

紫罗兰松开了双手，而泽法与藤虎两人则是久久沉默。

海军大将身居高位，但没办法直接干预七武海与加盟国的事情。

“这就是七武海吗？”藤虎叹息道：

“这些大海贼，居然是合法的。他们可以在大海上合法劫掠，只需要向世界政府缴纳一定的收益……简直荒唐。”

“合法海贼，地下世界的JOKER，德雷斯罗萨的王……世界政府的王下七武海制度，究竟催生了一个怎样的怪物啊。”

泽法也感叹道：

“通过这份记忆，海军可以对多弗朗明哥做针对性的调查，掌握决定性的证据之后，就可以动手扳倒多弗朗明哥……但是其他七武海呢？”

“多弗朗明哥的存在，是孤例吗？”

“除掉一个多弗朗明哥，又会有一个新的七武海诞生。”

两名大将，都对王下七武海制度本身，产生了怀疑。

这个时候，又一波的海军带领着一队奴隶抵达了凉亭。

西格与紫罗兰继续工作，而泽法两人对视一眼，没有打扰他们工作，而是走出凉亭。

阅读完紫罗兰的记忆后，泽法与藤虎两人再看周围的奴隶们，心中又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毕竟，香波地群岛的奴隶市场，一半的原因是天龙人等贵族的需求，另一半的原因则是JOKER这个人贩子背后的保护伞。

藤虎忽然道：

“泽法先生，你听见周围的声音了吗？”

泽法心中微动，也跟着泽法一样，张望四周。

“自由了，我们终于自由了！”奴隶们喜极而泣的哭声。

“我们是人！不是奴隶！不是财产！我的命是我自己的！”

“什么自由？奴隶是我的财产，现在我的财产飞了！这群人根本不是海军！”奴隶主们的怒骂声。

“终于有一天可以声张正义，肃清香波地群岛的黑暗……”还有年轻海军们正义凛然的激动声音。

在这片深夜里，四周纷纷杂杂的面孔与声音充斥四周，落入他们的眼中和耳中。

此刻，藤虎睁开了双眼。

藤虎喃喃道：“目不视物亦属一幸，人世实在有太多让人目不忍视的肮脏下流之徒了。”

他早年自刺双目，早就已经瞎了，即使睁开眼睛，眼眶里只是大半的浑浊眼白，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

但这一次，他心中却产生了悔意。

“闭上双眼之后，虽然看不见恶徒们的丑恶面孔，但也无法看清这些奴隶们重获自由时的笑脸，还有那些正义之士的面孔。”

“真想好好看看啊。”

藤虎双眼睁开，早已经瞎的双眼之中，流下了两行热泪。

泽法在旁边默默看着身边同僚的眼泪，沉默片刻，才开口问道；“一笑，如果是你处在与日熊相同的境况，你会怎么做？”

藤虎擦干眼泪，思索片刻，却只能摇了摇头。

“我不会像日熊先生这样，在明面上违背规则。我大概会在暗地里收集证据，等到有一天时机到来的时候再一把揭开，将事情闹大，以海军大将的身份尝试更改规则。”

原本的故事里藤虎在德雷斯罗萨就是这么做的，他不会在明面上与多弗朗明哥为敌，只有草帽路飞这个搅局者到来之后，才能顺势而为，最后大将一跪。

但如果没有搅局者草帽路飞，推翻多弗朗明哥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猜也是。”泽法扯起嘴角，笑了笑。

他抬头，遥望着这一片深沉的夜空，淡淡道：

“如果换了其他的大将，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波鲁萨利诺的正义，是模棱两可的正义，他根本不会趟这趟浑水。”

“萨卡斯基的话，我现在倒是有点看不懂。”

“库赞的正义是懒洋洋的正义，他不会明着管，至多在暗地里尝试救助奴隶吧。”

“战国这个当元帅的会以大局为重，虽然心里不忿但也没什么办法。而卡普……”

泽法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