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如果连这点包容的魄力都没有,儒家也不可能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起来这也是很有趣的一个地方,电这种东西其实无论是纪先生的世界还是这边的世界,都是客观存在的,但是纪先生那边世界就是没有想起来开发利用这个东西,反而是历史并没有多久的这边世界先利用起来了。
这应该是和两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和资源有很大关系,纪先生那边因为有灵气这个几乎万能并且奥妙无穷的存在,大家都一心扑在灵气上面研究,从而不可避免的忽视了一些其他东西。
反而是鸣人这边的世界因为查克拉只能用在战斗之中,并且几乎只是伴随着血脉传承,再怎么研究也开发不出来什么其他拥有的东西,所以一些普通人反而能另辟蹊径,找到了电力这种神奇的东西。
纪先生觉得电这种东西的潜力还远远不止于此,作为一种便捷且基本不需要使用门槛的能量,电力还有着很广阔的天地,这边的人对于电力的研究和使用还处于一个比较初级的阶段,纪先生很好奇电力这种东西和他那边世界的灵气体系发成交集之后,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于是纪先生有些期待的说:
“估计墨家那群老家伙知道了电力这种东西都要疯了。”纪先生笑呵呵的说:“他们可是成天为傀儡的动力发愁,高级傀儡用灵石作为驱动力没关系,但是专门为普通人开发的低端傀儡呢,总不能也用灵石吧,就算是一下子能用几百年,普通人也买不起啊。
还有细胞这种东西,尤其是大蛇丸研究的那些东西,医家的那群人要是知道了细胞这种东西,恐怕也坐不住了。”
在纪先生看来,鸣人早晚是要和他一起走的,这个世界只不过是鸣人人生中的开始,而且以鸣人的天赋和心性,也不该困顿于这一个小小的世界之中,未来还有无限广阔的世界等着他探索。
想到这里纪先生就不禁笑眯眯的看着鸣人,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向那些老友们炫耀,阿不,介绍自己的宝贝徒弟了。
鸣人看着纪先生有些奇怪的眼神,莫名的觉得有些背后发凉,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说:“这身衣服果然很奇怪吗?”
“衣服?不奇怪啊。”纪先生笑呵呵的看着鸣人说:“相反,我觉得这身衣服挺帅气的。”
“真是的,纪先生你跟着他们凑什么热闹啊。”鸣人一想起身上的羽织就忍不住吐槽,无语的看着一旁一脸笑意的纪先生说:“居然还制造这种没用的东西,您是真不心疼自己的法力。”
“我之所以制造这个羽织,就是因为我不觉得这东西没用啊。”纪先生摇晃着折扇说:“相反,我觉得这个东西真的很有必要,那个叫做玄生一郎的人说的挺对的,人嘛,做事情的时候总要有一点仪式感,否则岂不是太乏味了。”
“仪式感?”鸣人抓了抓头发说:“这虚头巴脑的东西有没有都一样吧.....”
“这区别可就大了,你等一下啊。”还没等鸣人说完,纪先生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顶尖顶草帽,递给鸣人说:“你把这个戴上。”
鸣人看着面前的草帽,忍不住吐槽道:“啊?还戴啊?合着您这是玩上瘾了?”
然而鸣人最后还是拗不过纪先生,只能无奈的戴上纪先生给他的草帽。
此刻的鸣人是身披羽织,腰间挎着长刀,头顶的草帽和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他棱角分明的下巴。
这还没完,纪先生转着手里的折扇,苦恼的看着带上草帽的鸣人说:“怎么说呢.....总感觉还缺点什么....”
“不缺了,真不缺了。”草帽狭下的鸣人满头黑线的说:“我现在活像个唱戏的。”
“嗯.....对了!我知道缺什么了!”
纪先生猛地一拍巴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从路边摘下了一根狗尾巴草,递到鸣人嘴边说:“叼上。”
“啥?”鸣人无语的看着嘴边的狗尾巴草说:“干嘛?”
“叫你叼上你就叼上。”纪先生催促道:“赶紧的。”
“哦。”
鸣人应了一声,然后微微张嘴,叼住了纪先生递过来的狗尾巴草。
原本鸣人身上的衣服就显得十分潇洒,加上纪先生递给他的草帽,潇洒之中又平添一股肃杀之气,但是光有肃杀之气又显得太严肃,所以纪先生考虑再三之后,最后选择加上了一根俏皮的狗尾巴草,在肃杀之气中加了一丝放荡不羁,这下就完美了。
“这才对嘛。”纪先生满意的看着面前的鸣人说:“好一个少年侠客,”
说罢纪先生还觉得不过瘾,居然吟唱起来了,一边唱着一边拍腿打着拍子。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
纪先生口中轻吟,似是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少年岁月,他也曾羡慕过快马轻刀,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
“肝胆洞,毛发耸。
立谈中,死生同。
一诺千金重。”
“您怎么还唱上了。”鸣人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无奈的说:“您说我本来就是想去踢个馆,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怎么,觉得不好意思了,先生这是在教你。”纪先生摇晃着手中的折扇说:“你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要学会给自己找乐子。”
“找乐子?”鸣人听到后忍不住说:“我觉得现在时间都不够用了,那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哪里来的时间找乐子啊。”
“我说的不是现在。”纪先生摇了摇头说:“这里的事情再多,总有处理完的一天,和你未来即将拥有的时间比起来,这里的耗费简直不值一提。”
“以后拥有的?”鸣人疑惑的看着纪先生说:“以后怎么了?”
“你还是不明白,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这个世界的观念就是这样。”纪先生叹了口气,摸了摸鸣人的头说:“你要明白,你和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你未来可是还有漫长的岁月,甚至有可能要做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的准备,那个时候时间对你来说已经不再是不可抵抗的敌人。”
“这里的人对你来说就如同蜉蝣,他们不需要想那么多,只要把握当下快乐的生活就好,但是你不一样。”纪先生认真的看着鸣人说:“到那个时候,你会发现能给自己找乐子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活着,漫长的生命对你来说也许只是一种诅咒,被时间逼疯的人可不在少数。”
其实还有些更加重的话纪先生没有说,是每一个长生者都必然要面对的一件事情,那就是面对亲人朋友的死去。
求道是一条艰难且孤独的道路,你越是在这条路上走的远,就越是发现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少,这是一种不可避免的无奈,因为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大家其乐融融永远快乐生活在一起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幻想。
孤独是求道之路上永恒的主题,也许也是唯一的主题,作为一个孤独的求道者,如果不学会给自己找乐子,那么北海海底的万年寒冰监牢,便是唯一的归宿,那里关的全是在求道路上被孤独和空虚逼疯的人。
现在的鸣人也许还没有想到,或者说想到了但是还没有实感。
孤独和空虚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折磨,尤其是对于那些想死都死不了的人来说。
“算了,你以后就知道了。”纪先生摸着鸣人有些扎手的头发,温和的笑着说:“你要记住,不光要看到这个世界的丑恶,有时候一双发现美和快乐的眼睛也很重要。” 纪先生今天之所以突然出现,又突然和鸣人说这些,是因为他发现鸣人真的最近有点过于严肃了,随着游历路上遇到的事情越来越多,鸣人来说也越来越少看到笑容,那种单纯的属于年轻人的朝气笑容。
最开始鸣人在木叶村的时候,偶尔还会调皮一下,吐槽一下自己的朋友或者老师,但是现在鸣人似乎连吐槽都提不起兴趣了,纪先生觉得这是一个有些危险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