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不是来报名的。”鸣人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的壮汉说:“能麻烦你通知一下贵门的门主吗,就说有事找他。”
“门主?”壮汉一听鸣人开口就要找门主,顿时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说:“你谁啊你,张口就要见我们家门主,我们门主不是什么无名小卒都可以随便见的。”
“怎么说呢....”鸣人扶了扶头顶的草帽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来踢馆的。”
“踢馆?”壮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说:“踢馆?就你?我先收拾了你!”
壮汉说到一半就突然出手,也许是轻视鸣人,连刀都没拔,直接一拳挥出,直直打向鸣人胸口。
“真是的....”鸣人看着壮汉的动作,草帽下的脸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说:“还僧侣传下来的流派呢,火气这么大,这光头算是白剃了。”
鸣人之前挑战的时候都是什么废话也不说就直接开打,打完也直接走人,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但是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鸣人这次决定换一种方式。
此时念首座流的门主,念阿弥慈恩正在给手下的弟子们示范念首座流的技法。
“我们念首座流对战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冷静。”念阿弥慈恩手持木刀,一边比划着一边说:“你看,就像是突刺——”
念阿弥慈恩的讲解戛然而止,因为门口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讲解。
哐当!
一声木门破碎的声音响起,正式道场的大门猛地破开,一个黑影从门外飞进,直直朝着念阿弥慈恩扑来。
念阿弥慈恩看着飞来的黑影,认出是门口守卫的弟子,于是一个踏步上前,一把抵住对方的胸口想要将人接住。
但是就在念阿弥慈恩抵住自己弟子胸口的一刹那,就脸色微微一变,因为他发现力道比他想象的还要重。
噔噔噔!
念阿弥慈恩一时不察,连退三步,才将弟子堪堪接住。
放下弟子后,念阿弥慈恩看着门外的一个身影,带着难看的表情沉声说:“来着何人,为何要为难我门下弟子!”
听着念阿弥慈恩的喝问,站在门口的鸣人叼着狗尾巴草的嘴勾起一丝微笑,微微低着头,透过草帽的缝隙打量着道场内的环境。
场面一时间陷入沉默,发现情况不对,周围的弟子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就在念阿弥慈恩准备再开口的时候,门口的鸣人说话了。
“来者何人?”鸣人将武士刀抗在肩上,左手扶了一下头顶的草帽,微微扬起下巴,露出自己的大半张脸和碧蓝色的眼睛说:
“新阴流,波风面麻,前来请教!” 听到鸣人报出的流派名字,道场内的弟子包括门主念阿弥慈恩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新阴流?
没听过啊,哪里来的野鸡流派。
念阿弥慈恩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最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在铁之国都城的剑道圈子里听说过这个流派的名字,同时心中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念阿弥慈恩刚才接住被门口那人击飞的弟子的时候,一时不察倒退了三步,虽然不算什么大事,但也足以证明来踢馆的这个人力气不小。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念阿弥慈恩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觉得会不会是什么敌对的流派人过来找茬,但是听到对方口中的流派根本就是个听都没听过的野鸡流派,念阿弥慈恩放下心来。
作为一个中型流派的门主,念阿弥慈恩也算是见多了来踢馆挑战的人,尤其是这种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野鸡流派,仗着自己有两膀子力气,在乡下赢了几个三流武士,就真的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觉得铁之国都城的剑道流派肯定也打不过自己。
往往越是小的流派就越容易出这种人,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坐井观天的以为自己真的很了不起了。
想着这些念阿弥慈恩冷笑一声,就让我来帮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剑道吧,
鸣人看着鸦雀无声的道场,先是笑了笑然后不急不缓的脱下鞋放到一边,赤脚踏上了道场内的木质地板。
“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了我是来干嘛的吧。”鸣人慢条斯理的摘下头顶的草帽说,然后看着念阿弥慈恩说:“看样子你就是念首座流的门主喽?”
看着鸣人草帽之下年轻的脸,道场内的众人再次惊讶了一阵,没办法,看着实在是太年轻了。
“我正是念首座流的门主。”念阿弥慈恩默默观察着鸣人,就像是之前鸣人挑战过的所有流派门主一般,在看到鸣人年轻的长相之后就不可避免的露出轻视的眼神,这下念阿弥慈恩就更加放心了。
鸣人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刀,然后说:“既然如此,那你是自己来,还是让其他人上?”
念阿弥慈恩微微颔首说:“身为念首座流的门主,当然是由我来应对。”
说罢念阿弥慈恩便不看鸣人,转头看向一旁围了一圈的弟子说:“刚才我的讲解还没讲完,今天正好遇到了,算你们运气好,我等下用实战的方式给你们演示念首座流剑道在实战中的使用方法,这种机会平常可不多见,要睁大眼睛看好。”
念阿弥慈恩这一番话可谓是将无形装逼演绎的淋漓尽致,表面上是自己在关心自己的弟子,面对踢馆还不忘教导学生,一副严师的模样。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明里暗里都显示出了自己对于被挑战这件事的云淡风轻,更表现出了自己对于挑战者的轻蔑和不在意。
听到自家门主念阿弥慈恩说的话,周围弟子们的情绪明显安定了下来,从一开始的惴惴不安,到现在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纷纷正襟危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念阿弥慈恩说完这些之后,紧接着回过头看着鸣人说:“先签生死状吧。”
“生死状?”
鸣人想了想,玄生一郎好像之前和他说过这档子事情,一般来说比较大的道馆遇到挑战者的时候都会要求对方签生死状的,这样可以放置以后出现一些麻烦。
“那就签呗。”鸣人耸了耸肩说:“你们这里应该有吧,我可没准备这种东西。”
“有。”
念阿弥慈恩看到鸣人连生死状都不知道是什么,心中暗笑果然是乡下来的,不过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一旁的一个弟子点点头,示意对方去把生死状拿过来。
作为中型道馆,念首座流对于上门踢馆这种事情自然并不陌生,道馆里随时准备着制式的生死状,拿出来就可以直接签的那种。
弟子拿来生死状呈给鸣人看,鸣人大概扫了两眼之后,上面无非就是写着两人自愿切磋,期间无论发生什么后果都不用负责人之类的话,于是便痛快的签了名字,紧接着念阿弥慈恩也跟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随着鸣人和念阿弥慈恩签了生死状,外面的人也逐渐被道场内的情形所吸引,再加上大门之前被鸣人打穿了,外面的人纷纷进入道场,甚至有越聚越多的迹象。
对于这一点,念阿弥慈恩并不在意,本身踢馆这种事情就是允许外人围观的,如果按照最严格的切磋规则,切磋的时候必须要有除了他们流派之外的第三者在场,防止出现某些流派输了死不认账,然后一拥而上将挑战者杀死,事后统一口径隐瞒的恶劣事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