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让一个好人白白被人逼死。”
被三船打断之后的鸣人脸上下意识的浮现出一个杀意,随后被他强行压住,一只手扶在脸上,眼底的红芒越来越明显,深吸一口气说:
“我来的时候讲明白了我是来找見坊留衣的,是他们贪图見坊留衣的赏赐,抢着上来要拿我的人头去领赏。
不是我要杀他们,是他们要杀我,你懂吗?”
此时鸣人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重复,不断地催促着他。
杀啊,杀吧。
杀光这些阻挡你的家伙,杀光这些恶心的家伙,你是在为这个世界做贡献。
只要杀得人够多,你最后的梦想就可以实现。
不过鸣人还维持着一定的冷静,希望能和三船讲清楚这件事情。 不过此时的三船明显和鸣人不在一个频道上,鸣人再说自己并不是主动出手,而三船根本就不在意到底为什么出手,他只是需要一个人来为这件事情背锅。
对于三船来说,他治下的铁之国,而且还是在眼皮子底下的都城,居然无声无息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死了上千人,而且死的人都还是社会地位很高的武士。
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很有可能造成三船统治铁之国的合理性出现动摇,大家就会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既然你都管不好铁之国,那干嘛不换一个人来管呢。
而且这些武士也都是有家人朋友弟子的,如果一千个平民还好说,给点钱就打发过去了,但是这些武士的家属朋友还要弟子要是闹起来就不是简简单单的钱也可以解决的了了。
所以三船必须要找一个人出来承担这件事情,需要将这个人说成是十恶不赦的大魔王,不是自己统治的不好,但是无奈这个人实在是太坏,所以才导致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三船需要给铁之国的人一个发泄的途经,事情到了这一步,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那又如何?你知道你杀的这些都是什么人吗?”三船冷冷的看着鸣人说:“这么多人都要杀你,说明你就该杀!”
“该杀?”听到三船的话,鸣人眉头一皱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三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鸣人静静的看着三船,看着四周警惕的亲卫队,眼底闪过一丝深深的失望,而他心底的那个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语气也越来越兴奋。
“我只是想做一些正确的事情,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一些....”
鸣人环视着周围的亲卫队,眼中的红芒若隐若现,维持着最后的清明,提起刀指着四周的人,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说:
“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懂呢?为什么你们非要来阻止我呢?”
此时鸣人背后的白虎纹身已经完成绝大部分,只剩下两只眼睛还没有点上。
不过就算是如此白虎的形象也已经是栩栩如生,尤其是那股独属于白虎暴虐冷酷的气质给人感觉无比明显,就像是活得一般,如果真的开了眼,只怕是立即要从鸣人背后一跃而出了。
三船看到鸣人手中拿的居然一把木刀,眼底闪过一阵惊骇,但是此刻他绝对不能表现出一丝犹豫,于是强行压下心中的惊骇冷笑着说:
“杀了这么多人还好意思说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而且这些人全都是有名有姓的流派中人,你有什么脸说自己想让世界变得更好!”
“有名有姓的流派之人就一定是好人吗?”
鸣人眼神悲伤的看着三船说:
“你可知一个叫做玄生一郎的武士,他也是你铁之国治下的国民,也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平凡的好人。
他很崇拜你,觉得你是整个铁之国最了不起的武士。
但就是这样的人,被你口中的流派中人活生生逼死了,用我手中的这把木刀剖腹而死。”
“一派胡言。”
三船嗤笑一声说:
“这么多德高望重的武士,这么多流派的门主,他们无缘无故为何偏偏要逼死一个普通的武士?
肯定是那个玄生一郎自己有问题!”
说罢三船似乎懒得在和鸣人说那么多了,直接对着四周的亲卫队一挥手说:“给我把他拿下!”
“好一个有问题!”
鸣人长笑一声,三船的这句话似乎让他彻底放开了,大笑着对着四周冲过来的亲卫队说:
“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以至狼心狗肺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既然如此,我已无话可说,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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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城外的小树林之中,纪先生终于画好了符阵,对着站在符阵中的九尾表情严肃的说:
“接下来我会将白虎灌输到鸣人身上的杀念一部分转移到你身上,你记得一定要维持住理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看到什么东西都切记不可离开符阵的范围,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我明白。”九尾也知道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说:“放心吧,负面情绪这东西我熟!”
“切记不掉以轻心,白虎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纪先生手中掐了一个法决说:“你记得不要动就行,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随着纪先生法决的掐出,九尾脚下的符阵产生一股莫名的玄妙波动,这股波动先是钻进了九尾的体内,然后顺着九尾和鸣人之间莫名的联系,也连接上了鸣人。
纪先生感觉到九尾和鸣人已经连接上了,右手在双眼一抹,一股清气在纪先生眼中不断流转,原本彩色的世界突然在纪先生眼中突然变成了黑白,周围的一切事物都逐渐结构,变成了一个个古朴的字符,在黑白色的世界中不断组合分解。
纪先生先是默默观察了一阵字符,然后在某个字符上轻轻一点,这个字符便微微一颤,改变了行动轨迹。
虽然看上去只是轻轻一点,但是就光这一个动作就让纪先生脸色一白,一刹那间连身体都变得虚幻了一些。
纪先生连忙稳住自己的身体,然后苦笑一声说:“果然在这种情况下强行干涉世界本源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