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有着一头白色长发的拉普兰德伫立在房间正中央,而在她的身边躺着数不清的尸体。
被拦腰斩断,被切掉头颅,被扯烂四肢。
无数的人不断向她扑来,而白狼则是不断挥动手中的武器,任由血液飞溅占满自己的身体。
不知何时,房间中出现了微弱的光明。而伴随着一点仅有的微光,拉普兰德注意到了,身边那些尸体都拥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
梦境到此结束,拉普兰德从房间中醒来。
她发现自己此时正在一张床上,而身上黑色的外套被挂在了一旁,只剩下白色的内衣物贴在身上。
“……唔?”
不仅是外套被人为脱掉了,拉普兰德想要起身更仔细观察自己所处环境的时候,脖子和手掌上却分别传出了阻隔与刺痛感。
拉普兰德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脖子上不知何时被套上了一层“项圈”,另一头紧紧系在了床柜,而自己的右手则是被扎入了一根针剂,连通着一旁挂着的血浆袋。
“呼……太好了,我一直都害怕你醒不过来。”
自己被关押的房间不大,大约只是一间卧室加卫生间的程度。而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自己不远处的旁边传了出来。
那名之前和自己战斗过的少年此时就坐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他在注意到自己苏醒之后立刻激动的凑了过来。
唯一让拉普兰德感到奇怪的是,这名少年的神情与精神状态看起来要比自己还差劲。
“原来如此,是这种发展么?哈哈哈,毕竟你虽然是个小狗子,但终究也是个男人呢。那就来吧,但是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的兽性,我保证会让你永远后悔这一次的举动……噗唔?!”
拉普兰德似乎对目前自己的处境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她摆出狂妄而威吓的姿态,话都没说完就被自己的黑色大衣给糊了一脸。
“你你你你瞎说啥呢,我可没那些想法啊!你不要血口喷人!”
奥森慌张的反驳,顺便将拉普兰德的外套丢给她示意披上。
“……?”
奥森的行动让拉普兰德也有些疑惑,拉狗子虽然没看过乱七八糟的本子,但是在黑手党厮杀游荡的那些年,多少也耳濡目染过那些最为黑暗和恶心的行径。
每一次“家族”之间的交火厮杀,总是会伴随着或大或小“家族成员”的覆灭告终。
那些被牺牲的家族成员里经常会有一些年轻的女性,她们有些是冲突风波中某个成员的亲人,有些干脆根本没有接触过黑手党的领域。
但人们不会管这些,那些女性会被赢得战争的一方强行带走,送往拉普兰德不了解也不想了解的地方进行‘教育’。
拉普兰德曾经执行过的那些任务中,偶尔会遇到“销毁藏身处”的类型,而多数帮派分子的藏身处里,拉普兰德总是能够见到那些下落不明的女性。
被监禁,凌虐,满足那些人难以理解的癖好,永远见不到太阳——
“请杀了我”,这是拉普兰德从那些女孩口中听过最多的要求。
本以为直接也会变成那种下场的拉普兰德,反而被奥森那害羞而慌张的反应给整不会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
拉普兰德用没有插着针管的左手将衣服披在身上,她注意到原本布满了灰尘和鲜血的外套此时再次变得干净整洁,貌似甚至比自己出门时候更光亮。
——这家伙难不成还趁着这种时候把我的外套给洗干净熨烫平整了?
拉普兰德不确定的想着,她不太相信会有人这么清闲,而且熨的水平还不比干洗店差。
“你之前突然昏过去了,我不得不找一个地方先将你安置下来。这里是距离城中心比较偏远的旅店,还好这里和我想的一样,只要钱给够了老板啥都不管。要不然我是真的没劲儿再找其他地方了。你是不知道用休止符拖着一个人在龙门建筑物顶层跑酷是有多累人……”
奥森摆摆手不想再提自己是怎么把拉普兰德给搬过来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小狗子?如果你的目标不是蹂躏征服我的身体,那么是打算摧毁我的意念?又或者干脆只是等待贩卖给别人能够亲手杀死我的机会?”
“你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些啥啊,总而言之我不清楚你都有什么仇人,也没想过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这里虽然是旅馆,但只是因为我又不能把你丢大街上,而你正在注射的也不是什么奇怪液体,是血液。最后一点——我不是小狗子,我叫奥森。”
奥森一个一个的对拉普兰德解释,但看起来效果并不怎么好的样子。
“你这样的理由恐怕连小孩子都骗不到吧,小狗子?”
拉普兰德露出了锯齿状的牙齿嘲笑道。
“哈啊……总之我会选择救你一共有两点原因。第一,我不想要在龙门高调的杀人,尤其还是城中心这种地区,被近卫局盯上的话只会给我增添不必要的麻烦。第二,正如你很感兴趣我和德克萨斯之间的关系一样,我作为有可能加入企鹅物流的新人,对于你和德克萨斯的关系同样感到很好奇,懂了么?”
奥森伸出两根手指一本正经的对拉普兰德解释道,当然实际上这两点都不是最主要的因素。
不仅因为‘拉普兰德’在奥森的记忆中是罗德岛干员这一身份,更为重要的是,奥森听到了拉普兰德在失去意识前的旋律——那是一种如同释然死亡一般无所谓的气息。
这让奥森十分在意,自己印象中“疯癫舔狗代名词的拉普兰德”,为何却反而是一副想要寻思的样子。
或许在她那狂傲放肆的大笑声背后,这名鲁珀族女孩有着从不会分享给他人的绝望与苦痛。
“哼,无所谓了。你想干什么都行,但是记得小心一点,因为我会用尽全力挣脱锁链,接着你就会被我——”
“噢噢,抱歉我给忘记这件事了,我这就把项圈给你解开。”
奥森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打断了拉普兰德的狠话,同时他走到拉普兰德身边,取出钥匙酱对方脖子上的项圈解开。
“……?”
项圈脱落摔在了拉普兰德的手里,这名‘身份不明的神秘杀手’头一次露出了懵逼的表情。
“你之前昏迷的时候一直有无意识的剧烈反抗行为,我不得不尝试限制你的行动,而周围能买到的就只有这玩意……实在不好意思。”
奥森对拉普兰德小声道歉,毕竟奥森认为“被套上项圈”这种事情一定很难接受。
“你,呃,你不怕我干掉你么,小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