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跟着王到处地征战厮杀，让她双手沾满了鲜血，但是她依旧是个孩子，对于崇高的王，抱有无限幻想的孩子。

在得知自己是亚瑟王的子嗣的时候，她真切地感受到了她那一刻的幸福……只不过，像这样的幸福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灰飞烟灭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带着那纯真的憧憬去面见王，想让她承认自己，哪怕，她的母亲已经告诉过她这残酷的事实。

“王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但即使知道，也不会承认你作为王的子嗣而存在。”

果不其然，正如摩根所言，亚瑟王在冷漠中拒绝了她，并且否定了她。

“原来如此，既然是姐姐的计谋，你确实与我存在着关系，但是我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子嗣，也不会将王位传给你。”

实际上，她那个时候的憎恨，愤怒以及毁灭卡美洛，覆灭不列颠的原因根本就不是什么亚瑟王不将王位给她的小事，绝对不是。而是作为一个从小就崇敬她如天上的太阳的她，被拒绝了。

否认她是王的子嗣这一身份，同时也冷酷地拒绝了一个孩子对父亲最单纯的憧憬和爱。

哪怕已经成为了世界闻名的反英雄，历史传说中的大反派，但是她的心理年龄依旧还只是一个定格在卡姆兰的孩子而已。

她也同样渴望着爱，渴望着关注啊，就连她毁灭不列颠都只是能够祈求她的父亲可以在那一刻，关注到她，哪怕一脸愤怒与怨恨，她也不会再有什么可惜了。

可惜的在她憧憬的王那一刻看向她是，却依旧是一脸的淡漠，而这一脸淡漠也随着她们父子二人的同归于尽被她永远的铭记。

所以，其实立香很清楚，莫德雷德其实就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希望着大人的喜爱以及关注。

此时她在意或许根本就不是立香不打算告诉她的这件事的内容，而只是单纯的因为立香对她的“不信任”以及在她看来立香对玛修还有库丘林的关注。

她早就不想在体验一次就先像是原本圆桌末席的日子了，默默无闻，也没有什么人关注，尤其是在并未发生战争的卡美洛时，她简直就像是城中的空气，王让这座圣城充满了幸福与欢声笑语，但可惜的是，这些幸福都不是她的。

原本她也以为成为了Servant，只要御主身边只有自己一个，那么根本就不会发生什么。

但是这一次她偏偏遇上了特异点这样的异端灾害，以及能够召唤众多Servant的立香。

而在这众人中间，她也仅仅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她并不是立香最开始的从者，就像是王最早的骑士中也没有自己一样。

或许就是这样的原因才会让她的情绪会变得如此极端吧，立香想到。

“Saber……不，我还是叫你小莫吧，顺口一点……小莫，对不起，是我没有关注到你，也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抱歉……”

“但是，请你相信，我真的没有无视你，现在不会，以后也更加不会。”

听到立香在身后的道歉，小莫身子动了动，但是依旧没有转身的意思。

“…………你知道吗？为什么我不能让你，知道那件事吗？”

“为什么啊……”不知不觉中，小莫的气也慢慢地消了，只是依旧有些不岔的问道。

“因为对面的Saber，就是亚瑟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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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我将我的剑托付给你

“你说什么？！”

原本还忍着不转过身的小莫顿时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立香。

“……怎么……可能……”

“……父王，是父王来了吗？！”

在那一瞬间，立香从小莫的眼中看到了诸如兴奋，激动，以及不安一系列的复杂情绪，比比皆是。

“可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父王……那个Saber不是据说很久都没有离开过那片山脉了吗？！你怎么会知道的？！”

尽管嘴上依旧不肯承认确信那个Saber的身份，但是立香明白，或许她自己早就有那种感觉了吧，那种血浓于水的血脉所链接的感觉。

面对一提到亚瑟王就好像疯了似的的小莫，立香也没有在隐瞒，只是静静说道:“是Caster ，是他告诉我的，他在和亚瑟王的对战中见识过她的剑还有她的宝具，所以……”

立香不需要再补充什么了，宝具即是代表着从者的象征，这由不得她怀疑。

…………或者换种角度来说，亚瑟王那把璀璨的黄金之剑本身就是对其真名的最后证明。

“就是像现在这样……你太冲动了，一提到亚瑟王肯定会这样……”

“而我不告诉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立香非常真诚地坦白说道，面对耍小孩子脾气的小莫，一直用谎言来掩饰只会让他们之间关系的破裂速度越来越快。

谎言没有任何的意义，立香也不想再骗小莫了，只是静静地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小莫这样激烈的反应毫无疑问就是立香原本没有打算告诉她的原因。

而立香也知道自己再多再天花乱坠的解释永远是片面的，信不信还是得由她，他说出来也是有意得让小莫自己能够明白，立香并没有忽略掉她，恰恰相反，他还非常了解她。

…………只是因为立香足够了解她，他也才能明白，其实不管是呆毛王还是作为孩子的小莫，说白了她们都不是那种足够坦率的性格，不但如此，她们还总是喜欢把自己的心事埋在心里，默默承受。

她们都不够坦率，这不止是历经风雨惯了的呆毛，连年纪不大的小莫也继承了她爸的不坦率。

而偏偏这俩人不但是一样的不坦率，还都是那种妄想症患者，尤其是小莫，在被否认了之后因为自己的爱与憧憬被否定，直接对呆毛因爱生恨，从而走上了必然毁灭不列颠的命运道路。

这两人的结果各不相同，阿尔托莉雅彻底埋没了自己的心，成为了人民眼中那“完美”的王；而不堪重负的小莫因为父王的否认与拒绝，选择了悍然爆发，一举毁灭了不列颠。

那么既然小莫一点都不坦率，又偏偏是一个严重的妄想症患者，那么立香不但要让小莫自己明白是她自己想错了，而且还要自己主动去向她解释。

…………不然你以为她那麻烦性格是从哪来的？

“这么说，一直都是我想错了吗？……”

小莫不笨，熊孩子可比乖孩子聪明着呢，在思考片刻之后，她就明白这其实就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因为立香召唤了她，所以小莫就下意识地将他当做昔日的父王一样来辅佐，但是，立香的从者不会只有她一个，只是相比之下，在小莫眼里立香对其他的从者更加地关注而已。

所以，其实小莫耍脾气也是想要换回立香的注意，想让立香也关注她，只不过，判断有些过于主观的小莫并没有注意到，虽然时间很短，但其实立香也在关注她，了解她。

“……嘛，其实也算不上啦……毕竟我们之间从召唤到现在的相处时间也只有这么一点……”

温和的立香自然不可能直接把错归结到小莫身上，只是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其实我成为御主的时间很短啦，也才就只有那么几天。”

“虽然从名义上来说，我是你们的御主，你们是我的从者，但是，说实话……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把这种名义上的关系代入我们大家的关系里面。”

“虽然这么说出来会显得我很傻……但其实我并不想做你们的御主，而是想做你们的朋友，你们在前方战斗的时候，我也一定会尽我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帮助你们的！”

“所以！……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小莫！”

抱着这样一份有些尴尬，但又充满了歉意与温和的笑容，立香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