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有另外一个贞德……或者说应该是你的正面才是。”

玛丽那平静的声音打断嘭黑贞德愤怒的言语。

“你说什么————”

“呵。”

黑贞德闻言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的愤怒褪去，显露出一抹嘲讽。

“呵哈哈哈哈哈————难怪在法兰西的境内总是有一个从者反应极弱的Servant一直在东奔西窜，这么想来那应该就是她了————”

她的目光投向了玛丽，说道：“真遗憾……你口中的另外一个我，只不过是我蜕变之后所留下的残渣而已。”

“那不过就是一个还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固有技能为什么都消失了，而且还在为什么你们的愚蠢反抗不停奔波的空壳而已。”

“你对一个残渣形成的空壳又产生了什么样的愚蠢错觉呢？玛丽·安托瓦内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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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彼此之间的意义

“所以说。”

黑贞德的眼中尽是冷色，她说道：“你和我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又是要干什么呢？”

“可悲的王后啊……”

“嗯，虽然确实是在和你绕圈子……”

说着，玛丽的表情也多少严肃了一些，她说道：“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在看到我毁灭法兰西的这一刻你居然还有问题不明白吗？”

黑贞德顿时浮现出了嘲讽的表情：“果然养尊处优的王后殿下是不会明白我们的意愿的。”

“不————”

忽然，玛丽回答道：“真是抱歉，或许真的是如你所说的那样吧，养尊处优的我一直都待在这王宫里————”

“但是，唯有了解人民意愿的这件事，是我一生中仅有的方向。”

“什么——？”

“人民需要一个王后，我就会成为王后，这是我的任务，而人民需要这个王后死去，那么我也没有任何反对的义务。”

“你什么意思？”

黑贞德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只是我的一生的自述而已，法兰西和人民，赋予给我名誉与地位，而我也就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这个国家，以及人民的一切要求。”

“成为王后也好，被送上断头台也好，这也只是我对于法兰西的回报。”

“嘁…………”

不知不觉中，黑贞德的表情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那么，贞德……不，应该说是【贞德·Alter】，你的目的，你的愿望又是什么呢？只是为了毁灭法兰西吗？还是说是在为了寻找自己的意义呢？”

“嘁…………”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黑贞德现在真的不想正面回答玛丽，但是她还是说道：“那还用问吗？我的愿望……我的愿望当然是毁灭法兰西！”

“倒是你————”

她说道：“此时此刻站在我的面前又有什么用呢？”

黑贞德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就算再叫上你们这几骑落单从者又怎么样？你们真的以为你们的负隅顽抗能够让你们看到所谓的胜利的曙光吗？”

“————真是愚蠢。”

黑贞德嗤笑道：“说到愚蠢，选择独自一人留下来的你也同样愚不可及。”

“你就那么想沉醉在守护他人，保护人民的使命感中吗？”

“而且还正是被这些受保护的人民杀害的你，被推上断头台，在众人的嘲笑中被砍掉脑袋的你！”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在玛丽的面前大笑着，但是玛丽却没有打断笑声，过了好一会，黑贞德的笑声才逐渐停止。

“这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讽刺的笑话了————”

而玛丽却没有因为黑贞德的挖苦而产生任何的愤怒。

她微微合眼，只是带着那一份浑然天成的犹如最美丽的花朵般的微笑轻轻说道。

“啊啊，我真失望……所谓的魔女，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

对于玛丽的微笑，黑贞德只是带有不屑与嘲讽地听着玛丽的回答。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确实遭到处决，被人嘲笑，受人轻蔑。”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报复他们的理由，我是在民众的乞求下成为了王后，没有民众，王后又怎能称得上是王后呢？”

“所以————”

“所以…………”

黑贞德的脸上难免出现了厌烦。

而玛丽那如蓝宝石般夺目的眼中透露出的目光则毫无畏惧地对上了黑贞德的淡金色的眼眸。

“所以……那是理所应当的结局。”

“什么——虽然早就听过你的废话，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