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回答非常坦然，对于伊阿宋的要求，他表示赞同，但是他仍然需要帮助，不然那些曾一度受到过菲纽斯帮助的人们也就不会那样着急地把他们带到菲纽斯的身边了。

“嗯……这是理所当然的，伊德蒙，你去街上随便买点吃的。”

伊阿宋让伊德蒙去街上购买食物，因为据说主要菲纽斯去吃那些可供食用的美食，哈耳庇厄就会将食物吃光，或者将其糟蹋。

他打算借此引诱哈耳庇厄神鸟，只有这样，才方便解决。

而菲纽斯在等待中却从身上摸出来了一个青色的果实，他擦了擦，然后将其一口一口地咽下。

“这个是……”

立香有些意外，那是他原来在珀里翁山摘过的一种果实，在还没有成熟时酸涩至极，难以下咽，但是在成熟之后又变得甘甜爽口，但是现在菲纽斯在吃的就是这个。

可是菲纽斯不是不能吃什么可供被食用的食物吗……那这个……

“这可不是容易下咽的东西，孩子。”

菲纽斯循声望去，他笑了笑，但是又愣了一下，他发现立香好像认识自己手中的果实一样。

“您天天就靠吃这个？！”

立香不禁问道，他吃过这未成熟的青涩果实，酸涩至极，难以下咽，他原来只是吃了一口之后一辈子都不愿意碰这种东西了，但是眼前的老人却能够习以为常地吃下去。

他难免感觉到了意外和震惊，还有心中慢慢升起的对奥林匹斯诸神的不悦和愤怒。

“这可比被哈耳庇厄糟蹋过的食物要好多了。”

菲纽斯慈祥地笑了笑，“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我并不是单单因我的轻慢而受罚，也是为了他们，为了色雷斯曾经并不幸福的人们而受罚，相比之下，现在的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

…………

PS：靠，出bug了

第一百零五章：为了可以幸福一点的人们

“为了色雷斯的人们？”

立香愣了一下，随后心中大抵猜出了菲纽斯这句话的含义。

伊阿宋扭头看了一眼立香，不过他没说什么，继续沉默地等待着。

英雄们也不插嘴，虽然一个个都没有什么动作，但是却都在沉默中倾听老者的讲述。

“我是色雷斯的国王……之前是。”

菲纽斯循着声音看着面前忍不住向他发问的少年，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那么我就理应为这个国家和这里的人们付出我的一切，这一点点的微薄之力在我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我从年轻时便看到了这个城邦的一切，美好的东西也好，罪恶的东西也好，我想要让这里变得更加美好一点……这大概算作我自己曾经作为国王最初的愿望。”

“但是美好的东西并不容易留存下去，罪恶的东西也一样难以消除，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去一下子改变，我只能尽我所能，做到我可以做到的事情。”

菲纽斯平静讲述着他一直以来所做的事，对他而言早已得知并习以为常的事。

众英雄不语，在菲纽斯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们自然就不难猜到菲纽斯口中“自己所能做到的事”代表着什么。

为了色雷斯和这里的人们吗……

那么做得到的惩罚也是……

“您做这样的事情，值得吗？”

玛修忍不住问道：“为了色雷斯的人们，您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众英雄虽不语，但是他们的目光却无声的表达着和玛修一样想要向菲纽斯寻求答案的意图。

“………既然已经付诸于行动，那么一切值得与不值得的命题不就已经没有意义了吗？毕竟你真正想要的答案已经出现了。”

菲纽斯再度扭头看向少女，饱含深意地说道。

“想要做些什么，想要改变些什么，想要让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变得更美好一些……这单纯的愿望便是我的祈愿，将这份美好连同我的一切努力全部留给未来的此处，这就是我最后的心愿。”

“选择……答案……？”

玛修现在还无法理解，而立香则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现在的我，真的还有这种资格，这种能力去选择些什么吗……？

“嗯……若是我做出选择的话，那么现在的你们也看到答案了不是吗？哪怕只是些许的改变……在见证了许多美好、不好的东西之后，我也还是甘愿为了昙花一现的美好而付出一切，为了这里的人。”

菲纽斯平静但是坚决，他的话语让人不由得陷入沉思，而他自己在看到这些背负英雄之名的人们脸上渐渐露出沉思表情时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来一丝微笑。

“而且要说起代价，其实算不上什么嘛，我所失去的不过只是短短几十年的光阴，眼前的光明，但是我的耳朵还能听得见声音，嘴巴还能继续说话，我的生命亦尚未终结。”

“而现在，正如我自己所预言的那样，可以拯救我的英雄们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便可以摆脱哈耳庇厄神鸟对我的惩罚……我依旧可以在最后为色雷斯留下我所能够留下的一些东西。”

“…………”

菲纽斯显得很乐观，诸神对他的惩罚在他的口中好像只是毛毛细雨，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倘若换了别人承受着与菲纽斯同等的惩罚，或许都压根没办法活下去。

弹指便逝去的青春，失去了眼前的光明，每一天连普通的饮食都吃不上，只能吃这酸涩到难以下咽的青涩果实。

但是菲纽斯却承受下来了，他的脸上依旧露出微笑，身体虽然衰弱了，但是他的精神依旧蓬勃。

“回来了！”

伊德蒙带着从街上买来的食物带回了屋子里，立香默默睁大了双眼，古老符文的光辉若隐若现。

“那么来，菲纽斯，请吃吧。”

伊阿宋接过了食物，为了防止哈耳庇厄来得太过突然，所以由他代为转手，他拉起了老人的手，将手中的食物放进了他的手里。

“唳——！”

突然，门外迅速传来了一阵尖锐到刺耳的尖叫声，两只大概比老鹰更大一些，拥有猛禽的身躯与类似于女人的头的神鸟如闪电般闯进了房间，众英雄虽然早有准备，但是面对着恶鸟如闪电般的速度，还是有些始料未及，有人伸手一抓，却全都扑了空。

【clock up】

在几乎完全静止的房间里，立香突然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了两只恶鸟的脚腕，把她们给甩出了门。

本来他还想着直接就这样解决掉这两只纯粹就是拿来恶心人的恶鸟的，但是立香却忽然注意到自己好像驱使卢恩变得更加得心应手了，与此同时，心中那种忒伊亚复苏时的悸动感让他一下子回想起了曾经被忒伊亚控制的场景。

处于一瞬间的恐惧，立香错过了将这两只恶鸟直接解决的最佳时机，短短一瞬间，英雄们忽然发现立香已经出现在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