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贞碳脸上露出的赞同的表情。

这恐怕还是两小只头一次达成统一意见。

徐明微微一笑。

“我也正有此意。”

说罢，他取出混沌战旗就插在了洋馆的大门前。

混沌战旗有个徐明最喜欢的优点。

‘敌对目标’既可以根据对方敌意来判定，同时也可以根据徐明自身的意志来判定。

汝是敌！

很快洋馆的每一丝角落都被怨恨之炎覆盖。

洋馆里的虫子在火焰中发出吱吱的怪叫，隐约夹杂着一个苍老的声音，然后化为了灰烬。

“嗯？什么声音？”

“谁知道，或许是躲在哪个角落里的老虫子吧。”

徐明随口答道。 夜色笼罩下的街道上弥漫着浓浓的雾气，主干道两旁的煤油灯散发着些许微弱的光源，却仅仅只是照亮了灯柱下的一点地盘。

凯莉双手抱在胸口，用力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刺鼻气味。这是东区附近工厂未经处理便排放出的废气的味道。

不过凯莉早已经习惯了这种难闻味道，或者说她的鼻子早已经麻木了。

十九世纪的大不列颠正是工业发展的重要时期，伦敦的天空被鳞次栉比的烟囱占据。

大量未经处理的工业废气直接排放到伦敦的天空之上，形成阴云笼罩在这座繁华的都市上空。

四周的街道静悄悄的，浓浓的雾气遮蔽了一切视线，只能依稀听到远处街道偶尔传来一阵马蹄声，并很快远去。

“今天晚上又没有生意，看来明天只能吃那些该死的黑面包了……”

凯莉忍不住嘟哝了一句。

凯莉是一名特殊工作者，她用自己的身体来抚慰别人，舒缓别人积累的压力，以此来换取少许微薄的报酬。

然而，即使在特殊工作者中，凯莉也是最怠惰的那一类。

因为嫌累，所以不愿意走到更远更繁华的街区去揽客。

因为嫌累，所以不愿意精心梳妆打扮。

因为嫌累，所以赖以生存的出租屋都懒得清理，脏东西胡乱堆放着，房间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怪味。

有时候她好不容易接到一单生意，将客人带回家中后，客人常常被这股味道熏到兴致全无，直接戴上帽子就离开。

凯莉从遥远的东欧来到这里之后，抛弃了纺织厂女工的正经工作，成为了躺着赚钱的一员。

她唯一的梦想就是嫁给一个有钱的男人，混吃等死。

因为怠惰，她甚至懒得检查身体。一不小心有了孩子，也懒得送到孤儿院，而是随手扔……

哪怕孤儿院距离她的家仅仅只需要路过几条街区。

凯莉·茉伊拉就是这样一个懒惰到极点的女人。

“哈~”

她无聊的打了个哈切，心里正盘算着再站十、再站五分钟，还有客人就回家睡觉。

嘻嘻~！

就在这时，浓雾中隐约传来了一阵小孩子的嬉笑声。

这么晚了，大街上居然还有小孩子？

凯莉却懒得抬头看一眼。

她自顾自的盘算着。

‘我口袋里还剩下3先令7便士，留2先令6便士交房租，剩下1先令1便士，应该还能坚持两周……’

嬉笑声在黑暗中回荡着，显得无比诡异。

凯莉站在一盏煤油路灯下。

这盏路灯是附近唯一的光源，头顶照下来的灯光形成了一个不大的光圈。

这道光圈似乎在保护着她免于被黑暗与浓雾吞噬。

就在这时，套在防风罩中的灯芯突然晃动起来，孩子的笑声似乎也慢慢接近。

她身后的影子在晃动的灯光下渐渐扭曲，仿佛变成了另外一种活物。

凯莉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有些惊惶的四处张望着，却骇然发现四周的浓雾中影影重重出现了一群身材矮小的黑色人影。

这些好像小孩子的模糊人影，隔着浓雾，从将她团团围在灯光中。

他们既不露面，也不说话，只是隔着浓雾发出阵阵嬉笑声，就好像趴在她的背上，在她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