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世当中,想要好好地活下去,保护该保护的人,那就必须得具备一定的力量才行。
“需要……晓曼帮忙吗?”
看陆问真的是要对梁处长下手,庄晓曼主动提出了帮忙的请求。
“当然……”
两人的酒杯“当”地嘭了一下,各抿了一小口。
“不过不用着急,说不定我们动手,会有其他的人帮我们铲除掉这个眼中钉。”
将空了的酒杯随手放在桌面上,陆问开始给庄晓曼投了一下底。
“其他人?”
庄晓曼目露异色,对陆问的身份不禁开始暗中琢磨起来。
“抗日分子……”
陆问靠在庄晓曼的耳边低声说道:“不要告诉别人哦。”
“晓曼明白的。”
庄晓曼点头,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波浪。
陆问拉着庄晓曼走向舞池,搂着庄晓曼盈盈一握,一边踩着舞步,一边说道:
“当了特务越久,我就越是明白一个道理。无论何时何地,手里面一定要留着王牌才行。”
庄晓曼配合着陆问的舞步,挪动着妙曼的身姿:
“那么先生手里面的这张王牌……是红党,还是军统呢?”
陆问轻笑道:“有红党,也有军统人员。”
“这新政府,可是日本人一手扶持起来的傀儡政府,深受日本人各方面的影响……跟着他混不会有好结果。”
“多交一些朋友,多给自己留一些后路,准没错。”
“我不傻,不是发现红党就抓,看到军统就逮捕……恰当的时候,给与一些善意的提醒,对双方都有好处。”
“晓曼,以后工作不需要那么努力……在这个新政府里面,升官看的不是你立下了多大功劳,而是你在上面有没有人。”
“晓曼明白了。”
庄晓曼回道。
到这里,庄晓曼就明白了陆问的想法。
这个人是没有立场的,或者这么说,他的立场就是他自己。
仔细回忆一下对方的功绩。
不算被锄奸队刺杀的那一次,他从来没有一次是主动出击的。
除非是锄奸队刺杀的行动当中,留下了破绽,他才会进行反击。
只不过反击的力度也并不是很大,仅仅是捣毁了锄奸队的落脚点,抓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信鸽。
上次如果不是锄奸队锄到了他的头上来,他也不会做出这么激烈的反击。
这么说来……自己可以争取一下陆问?把他拉拢到这边的阵营来?
一时间,庄晓曼的心思不禁开始有了些浮动。
倘若真的把陆问发展了军统这边来,那以后战争结束了,他们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走到一起。
想到这里,庄晓曼不禁心头有些火热起来。
但很快,这片火热又被庄晓曼压了下去。
军统的规矩森严,而且极为残酷。
别说名正言顺地结婚了,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不一定。
这让她一时间,感到有些怅然。
忽地,灯光关了。
不是意外事件,而是在这个时期的舞厅,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即每场必演奏一支黑灯舞曲。
当舞厅“每奏此曲,必熄灭所有灯光,变成一伸手莫辨五指的黑暗世界”。
这么做的目的,男同胞们不用别人教,自己都能领悟。
至于领悟不了的……还是单着比较好。
没有人看了,那自然也就是不需要再继续跳下去了。
极其自然地将庄晓曼搂入怀中,安静地享受着一份静谧。
当然,陆问也在警戒着四周。
假如党的同志混入了这次的晚宴,那么此刻就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陆问没忘记自己也是“汉奸”,人家在刺杀梁处长的时候,说不定顺手也对自己刺杀。
自己有警戒能力,倒是不怕被刺杀,可是庄晓曼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