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问见状，只好无奈地跟了过去，只要不是打脸，什么都还说，其他地方，被她打一下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反正也是不痛不痒。

跟着汪曼春，进来了一处休息室。

汪曼春把门关上后，说道：“坐……”

陆问满眼狐疑地坐下，汪曼春主动地给陆问倒了一杯茶：“喝茶。”

陆问接过茶杯，说道：“汪处长，以我们之间关系，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你可以直接说出来。”

汪曼春脸上露出笑意：“好，那我就直说了。”

她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桌面上。

第0302章 做了一个梦

汪曼春将梁仲春的计划告诉了陆问，想要对明诚下手，而他则是想趁机把火烧到了明镜的身上。

“你别忘记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要帮我杀了明镜！”

拿起照片看了一眼后，陆问便将它放下来：“是，我是答应过你……可我没说要去送死。这张照片是什么？就明诚一个人提着一个手提箱从一间屋子里面出来，这什么意思？”

汪曼春解释道：“这间屋子是明家存放炸药的库房，明诚手提箱里面，装的是炸药……南京开往上海的那一辆隐形列车，估计就是他动的手。”

陆问哼哼地说道：“是梁仲春告诉给你的？”

汪曼春点点头。

“除此之外，有抓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

汪曼春摇摇头。

陆问好笑道：“幸好你没有拿着这张照片给日本人看……我敢保证，日本人会直接把这张照片扇到你的脸上！”

“就一张照片，梁仲春说他是存放炸药的库房，就一定是存放炸药的库房？手提箱里面放的是不是炸药，不是靠他一张嘴来确定。”

“叫来明诚对峙，人家甚至连解释的兴趣都没有……无凭无据的张片，根本说明不了问题。”

“就算梁仲春的话是真的，人家明诚是明家的人，去自己家的库房里面取点炸药怎么了？只要能交代出来炸弹用途，你拿人家根本没有办法。”

汪曼春回道：“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如果证据足够……我还需要你帮忙吗？直接就开始抓人了！”

陆问摇摇头：“就凭着这些照片，能弄点什么文章？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谁敢保证自己干净，没有一点秘密？”

“汪处长，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没有办法帮……证据不够就想对明诚下手，我看那梁仲春是疯了。他疯就算了，你没有必要陪他继续疯。”

看陆问不答应，汪曼春急了，她站起来坐到陆问身旁，紧逼着他，说道：“陆问！你可是曾经答应过要帮我的！难道你想反悔吗？”

汪曼春这么一凑过来，柔软而温热的身体相距咫尺，女性特有的幽香飘过，在陆问鼻端萦绕，缓缓地沁入了心肺。

加之陆问嗅觉超出常人，轻易地就嗅到了她身上飘散出来而香气，不是体香，也不是香水，而是沐浴后淡淡的清香，从发丝和脖颈发际处散发出的清香。

这让陆问这个色（狼）心头不受控制地跳了跳，连思绪都断了一拍。

好在，他不是没有见过女人，也不是没有吃过女人，很快地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陆问回道：“汪处长，我是答应过你要帮你的忙……可现在不是时候。日本人那边出了事情，现在整个上海都惶恐不安，再加上……日本那边频频传来战败的消息，可以这么说，上海现在笼罩在一层乌云地下。”

“你们不好好地帮日本人做事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搞这些小动作，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汪曼春哼哼几声，不满地说道：“我可不管这么多，我只知道你想出尔反尔，不守信用。”

陆问苦笑道：“汪处长……你难道没有发现了？一向跟你不对头的梁处长，竟然会这么主动，跟你合作？还顺着你的意思，去对付明诚跟明镜？这显然就是有陷阱在啊！”

“我知道。”汪曼春冷声说道：“他知道他别有算盘……但哪又怎么样？只要他能够帮我解决掉明镜，就算是陷阱，我也心甘情愿地踩下去！！”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陷阱不但是冲着明诚、明镜去的，甚至也冲着你跟明楼去的？”

陆问这么一反问，顿时让汪曼春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有考虑这么多，可她却不信：“他敢？”

“有什么不敢的？”陆问好笑道：“梁仲春想让坐实明诚抗日分子的身份，你觉得他不会顺着这条线索，继续给明楼戴上一个帽子同党的帽子？甚至是你，都可以戴上知情不报的罪名！”

“特高课那边，现在正急着把内奸给找出来……你们的身份，你们的地位，都恰好在特高课的设想范围之内，只要梁仲春让特高课那边相信了你们就是内奸，到时候你们有口难辩！”

“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真相’是否能够解决符合他们的需求。”

陆问的谆谆道来，让汪曼春没有办法进行反驳。

良久，她才说道：“这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你觉得梁仲春，有个本事吗？”

陆问再次反问：“他没这个本事……可你别忘了，他可是跟日本人在搞走私，他没这个本事，但日本人也没有这个本事？”

这一下，汪曼春嘴张了张，但到底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她之前在办公室那边，被梁仲春忽悠的脑子一时发热，头脑里面都是明镜的死样，现在被陆问这么一点，她才意识到了梁仲春的狼子野心。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还抱着一丝丝的侥幸：“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糟糕。”

“也许，事情就跟我想的一样糟。”

陆问淡淡地回了一句，他有些纳闷了：“我说汪处长，平时你都鸡贼鸡贼的，你怎么会信了梁仲春的鬼话？”

“我……”

汪曼春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说了：“我最近……经常做梦，梦到有人……把我跟我师哥分开。那个人……不是明镜，那个人……给我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但看不清楚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