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张伙气急败坏,骂道:“我何时说过了?你血口喷人!”
贾珍看向王剑。王剑又抽出一张纸,“前天,你和你手下的守着西角门,说了些什么?”
张伙抵赖道:“我说过什么?我不记得了!你们不能诬陷我!”
贾珍笑道:“我不屑于诬陷你,我只是想找出谁在诬陷我!你看,你身边还有这么多人,我总会找到的。不过,由于你的顽固,让我很不高兴,要是其他人都像你一样抵赖,就会有一点麻烦,而我是最怕麻烦的!”他对帖木儿道:“我觉得他以后看门是不需要腿的。你认为呢?”
帖木儿将拳头攥得噼里啪啦的响,张伙吓得转身就想逃,帖木儿提起一脚踹在他膝盖,只听咔嚓一声,连骨茬都露出来了,随后是一阵凄厉的哀号。
贾珍看向下一个人。这个婆子吓得浑身发抖,立刻跪下磕头,“是某某某告诉我的!”
于是,审问的速度大大加快了!
这时,黛玉与惜春刚好赶到荣禧堂,看到断了双脚,流了满地鲜血的张伙…
第一百三十三章荣禧堂前打人
黛玉惜春两个女孩子一见了血腥,吓得面白如纸,不敢上前。
堂前贾珍见到了一个熟人,赖二家的!一个原本应该在他视野中消失了的人物。“赖二家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赖二家的己经不复往日的张扬跋扈,她在历经家破人亡之后,变得胆小懦弱。如果没有注意到她眼中闪过的仇恨目光的话,贾珍很可能会放过她。
“既然是老相识了,告诉我,谁教你造的谣?”
赖二家的脸上带着胆怯的笑容,“大爷,这都是您老自己做下的丑事,您自己不认便罢了,如何诬陷我们是造谣呢?”
贾珍愤怒道:“是你亲眼看见了,还是亲耳听到了?”
赖二家的低着头,“我听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大爷府里的姨娘一个接着一个,又岂会闲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儿子媳妇不勾搭的?况且我还听说蓉哥儿生前就不中用,为什么还会生下三四个子女……”
“住口!”贾珍怒极,一只手按着刀,冷喝道:“你这个刁妇!你与我有仇,诬陷我便罢了,竟然还辱及蓉哥儿和我孙儿!如不杀你,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和还活着的?”
赖二家的见势不好,赖在地上撒泼大叫道:“不得了了,珍大爷与儿子媳妇乱……”
不等她喊完,王剑与帖木儿一齐动手,一个卸了她的双肩,另一个直接一拳打到她面门。那赖二家的登时昏死过去。
贾珍仍旧气愤难平,心想留着她终究是个祸害,何况她还猜到了事实真相,不如一了百了!他抽出刀,就要一刀砍下去!
“不可!”
“不可!”
王剑上前拦住贾珍,低声劝道:“无须老爷动手!此事交给属下去做便是!”
另一声却是黛玉所喊。她见贾珍要杀人,顾不得许多,急忙出声阻止。
贾珍给了王剑一个眼神,回头看到黛玉和惜春过来了。他急忙上前阻止,“玉儿,妹妹,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这里脏,快回去!”
黛玉拉着惜春过来,急切道:“哥哥,这婆子失心疯,满嘴的胡话。虽然可恶,但不该你动手。把她捆起来堵住嘴就是了!”
贾珍点点头,吩咐照做。
只听黛玉又道:“老太太知道哥哥进府抓人,正生气要捆你呢!哥哥要快些拿到主谋,否则老太太过来,就麻烦了!”
贾珍心下感动,黛玉专门跑过来给他通风报信,足见她的真情实意。
“哥哥知道了,你们也快回去吧!听了这些都脏了你们的耳朵。” 惜春担心的看着贾珍,贾珍笑道:“没事儿的,你哥哥可是堂堂侯爷!”
贾珍让两人护军送她们回去。转头便冷冷的问:“都招了吗?”
帖木儿嗡声道:“都招了,是从一个叫来旺的小子口里传出来的!”
“来旺儿?”贾珍冷笑,王熙凤跟前最得力的心腹,她做的所有坏事都有这旺儿的份!“来旺儿抓到了没有?”
帖木儿等摇头。
这时,底下跪着的一个小厮说道:“今早听他说要去外面兴隆街收帐了。” 贾珍即令王剑:“带着他去兴隆街!不要让他跑了!”
王剑立刻带人去了。
此时贾赦已经缓过神来,命人将打断了腿的张伙抬走。他凑过来笑道:“珍哥儿啊,你看这祸首也找到了,你是不是可以将你的人撤走了?这么多兵将荣国府守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犯事了。若是引起朝廷注意,咱们倒不打紧,但对你也是一桩麻烦事啊!”
贾珍笑道:“叔父大可放心,些许麻烦不足为虑。”
贾赦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立刻怒道:“贾珍,我见你是受害者才一步步退让,但我荣国府可是你撒野的地方?都是你平日里作风不谨,方有此传言。不然为什么不说别人,偏偏说你?那赖二家的虽然可恶,但句句说的在理,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也该检讨一下自己的言行。最好给我速速退走,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贾赦说的声色俱厉,却让贾政劝退,他对贾珍说道:“咱们府里出了这种事,都是我们做叔叔的疏忽。你放心,我们一定严惩这些造谣生事的人。而今你人也抓了,祸首也查到了,让守着门的兵士先撤了,以免有碍观瞻。”
贾珍点头笑道:“叔叔说的是。不明真相的人还会以为荣国府被抄家了呢!”随即命人撤回来。
贾赦贾政听他说道抄家,俱都脸色不虞,但看到堂下整整齐齐的数列兵士,只好生生将不快咽回去。
贾珍面对胆颤心惊的十多人笑道:“当年我整治宁国府的时候,凡是犯了错的,都在宁安堂前扒了裤子打板子。为此被你们嘲笑了好多年。而今,你们也犯在我手里了,说不的也要被咱们笑一笑了。来人来,除了断了腿的张伙和昏过去的赖二家的,每人三十板子,以儆效尤!”
贾珍的手下都是上过战场见杀过人的,他们打板子可不像其他人一样的温情脉脉。一板子打在人身上立时见血,三十板子足以要人半条命。若不是贾珍良心发现,特意交代别打死了,场中估计至少大半人会熬不住。
于是荣喜堂前的惨叫此起彼伏,一声声传进里面,所有人都脸色煞白。
“珍大爷是发狠了,几十个人都按在地上往死里打。”
“可不是,那些人也太过分了。要是我也不会忍的。”
“我给你们说,那边小蓉大奶奶年纪轻轻守了寡,又那么漂亮,说不定啊……”
“快住口,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