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1 / 2)

茗烟立刻跪下,磕头道:“老爷……二爷,在……在里边。”

贾政松了一口气,只要在就好。“既然在,几位先生正好要考考他。”

茗烟挡在贾政面前,急着想办法阻挡一二,“老爷,二爷读书累了,刚才休息了一下。”

贾政脸上绽开笑容,“这也无妨,劳逸结合才好,不可死读书的。”

詹光等随即附和着:“正是正是,一味的精进勇猛,可能适得其反,像二爷这样,才是真会读书的。”

贾政轻踹了茗烟一脚,自己绕开他,上前将门推开。

茗烟阻拦不及,门被打开了。

贾政猛的瞧见房里宝玉和一个丫鬟正衣衫不整的收拾,脸上还挂着笑容,变得极为尴尬恼火,“要歇息干脆回房里去!”又看那丫鬟眼生,便问道:“你是哪个房里的?”

与王夫人严防死守,生怕宝玉被丫头子带坏了不同,贾政倒显得颇为宽容,他年轻时也有过一段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日子。既然他们有了这一层关系,索性开了脸放在宝玉房里,让他收心也好。

若是袭人早些知道贾政老爷的心思,早早的告诉他,兴许姨娘都做很久了,时也命也!

见那丫鬟半天不说话,贾政皱着眉问宝玉,“她到底是谁?”声音已经很不悦。

宝玉急的满头是汗,慌乱中将两人的汗巾子打结扭在了一块儿。

琪官不由得说道:“别扯,越扯越紧!”

他不说话还好,他刚一说话,就坏了事。

贾政猛然发觉面前的这个像丫头一样的人,竟然是一个男人!

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手指着琪官,“他……他……到底是谁?”说到后来,已经声色俱厉,骂道:“你这作孽的畜生!你竟然在这书房,在圣人面前作此下作无耻之事?天啊!我贾政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畜生!”

贾政捶胸顿足,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向他们砸去。

眼看就要砸到宝玉,宝玉不敢躲,琪官堪堪用身子挡着,茶杯在他胸前破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气。

贾政才发现杯中不是茶,竟然是酒?

宝玉焦急的扶着琪官,关切的问:“你怎么样?疼不疼?”

琪官强撑着,笑道:“没事!”

贾政都看在眼里,都快要气疯了,这成什么体统?这成什么体统?

“孽障啊!做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丑事,你叫我怎么去见列祖列宗?”他拍着几案,“原本以为你改过了,你母亲还多次在我面前夸赞于你,说你长进了,呸!你本性下贱,如何改得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抱有希望!今天就算我绝了后,我也要打死你这个畜生!”

他迭声叫仆役:“给我把那两个没人伦廉耻的东西捆起来,往死了打!”

宝玉先前挨过打,身上的疤痕虽然没有了,但心里的记忆极深,那种血肉横飞的经历再也不想有了。他看着暴怒的贾政,急忙解释道:“父亲,你误会我们了。我们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贾政指着他骂道:“你还嫌我的脸没有丢尽是吧?青天白日的,你看看你们这副样子,还有那汗巾子,连我也羞愧的恨不得一头撞死。来人,人都死光了吗?给我捆起来打!”

詹光知道这个时候劝不住贾政,私底下叫茗烟立刻进里边,把老太太和太太请过来要紧。

仆役将两人就这么拉到外边要打。

宝玉焦急的大喊道:“父亲,我真没做什么。先前父亲进来前,我正和琪官学演戏,穿着戏服。知道父亲来了,我们才换了衣服,没想你就到了。”

琪官眼看要大祸临头,也忙跟着解释:“老大人,宝玉所说不差。您若不信,戏服还收在柜子里头。在下虽然下贱,也不敢勾引宝玉行那种事!”

贾政听他声音婉转大类女子,又见他举动阴柔,毫无男子气息,说是戏子,其实心中早已认定属娈童一流。都这样了,还说没有勾引?

对了,一定是他勾引的宝玉,不然宝玉年纪尚小,如何能知道这些?大约其中还有贾琏的功劳。平素里只有他才会放荡不堪。

贾琏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住口!”贾政犹嫌这等男做女态,皮肤烂淫之辈,真带坏了多少世家风气?

极为可恶!

因此,怎么会听他们的辩解?只教人“打打打!”

单聘仁此时故意拦着打人的仆役,教他们先打琪官,又给宝玉垫了东西,下手都有分寸,打得很响,伤不到筋骨。一下一下打的慢,都在等着呢!贾政气急败坏,就要亲自上阵拿大棍子打。詹光等这次极力劝阻,“老爷,小孩子不懂事,以后改了就好。再者,眼下神京哪家的勋贵没有这样的?好在没有伤着身子,老爷可宽心些。”

贾政哭道:“我如何不知?但我家向来以忠厚传家,以道德为本,出了这种事情,我的面子丢了不要紧,但累及祖宗声誉,便是大错特错了。自从上次我也打了他,本决心不再管他,任他去,哪知她母亲又要给我这个希望,以为这畜生真个儿知道进取了,我怀着莫大的期望,却得到这么一个结果!早知这样,上一次就应该一发打死,就没有今天之事了。”

他指着宝玉吼着,“给我打!”

于是,那些打琪官的用了实力,两板子下去,打的他娇弱的身子避开肉绽,自从师父那儿出师从艺以来,凭着他多才多艺,能唱会干,得到许多上位者的欢心疼爱,今儿却在贾政这里,受到了在东宫和忠顺王府迥然不同的待遇,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疼疼疼……”几板子过后,那琪官只记得这几个字,便昏迷过去。衣裤上鲜血淋漓。

而宝玉焦急伤心的看着他受刑,全然忘记自己也在挨板子。“不要打了,把打他的板子打我吧!我扛得住!”

周围很快围拢了许多小厮,还有在门内张望不敢上前的丫头媳妇。

有几个跟着贾环的小厮小声嘲讽道:“一定是咱们二爷拉着那琪官正贴烧饼呢,才被老爷发现了。”

旁人都不信,那小厮急了,“说了还不相信,他们早在里面很久,我路过的时候还听见里边咿咿呀呀,好像唱戏一样呢!”

“住口!”从他们身边传来一声娇喝,“闭上你们的臭嘴!以为宝二爷与你们这起子下流胚子一样?宝二爷是和那人真是学唱戏!”

那小厮见是袭人和彩霞,便冷笑道:“这可是老爷说道,难道还有假了?你们都省省吧!宝二爷可不会喜欢你们了!”

另一个小厮忽然笑道:“该不会喜欢你吧?”

那小厮菊花一紧,再也不敢说话。

袭人指着他们冷喝道:“你们尽管去造谣,让大家都知道!我要看看珍大爷立下的规矩,到底管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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