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节(2 / 2)

贾珍要去掰,两人拉扯中就撞到了一起。

王夫人几乎要哭道:“珍哥儿,你就可怜可怜婶子。救救宝玉吧!”

贾珍的心也不是铁石做的,见王夫人哭成这样,尤其是领口松开,一片洁白如玉。有那么一瞬间,眼前闪过王妤玉体横陈的样子。

王夫人仍在哭泣,泪水滴在贾珍的胸前,也不松手。

贾珍暗叹,想了良久才说道:“二婶子,我可以救宝玉。但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愿救他,且不说他平日游手好闲,毫不上进,单说这次,品德沦丧败坏如此,还连累荣国府遭受此大难,一点责任担当都没有。试问,我为何救一个这样的人?若说为了你们荣府?呵,忠顺王那我自会为让他付出代价。但这与救宝玉无关,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这也算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反正总是要救的,又没有说一定会救的及时,万一有一些迟误,也是可以理解的,是吧?

“什么理由?”王夫人慌乱中口不择言地说:“我哥哥还有一个女儿,我让我哥哥许给你!”

贾珍摇头道:“二婶子,你不能给王子腾做主。再说,我贾珍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个人吗?眼里除了女人就没别的了?”

王夫人才不信他,只在想哪家有合适的,云丫头有两位叔叔,宝丫头要许给宝玉,二丫头、三丫头,再无旁人了!“珍哥儿,婶子实在想不出,你说句话,只要婶子能做到的,就是要了婶子,婶子也应了……”

“啊……不是!我是说,要了婶子所有……”王夫人一时口误,越解释越尴尬。

贾珍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反而恼怒万分,她能给的理由就只这些了吗?真是岂有此理!你就是说一句为了荣国府,为了贾家也好啊!

难道我贾珍就是一个下半身动物?

于是他索性拍了案几,狞笑道:“婶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要是就出了宝玉,希望婶子你履行你的诺言!”他几乎已经看到了王夫人无法履行诺言时的窘迫。到时候,他要狠狠的痛骂她一番,以报今日之羞辱。

王夫人面红耳赤,几十年来她一直安分守己,洁身自好,从未有半点逾矩。她本想反悔,明明是口误,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条件?她觉得珍哥儿也只是要羞辱嘲讽她一下,便也不再辩解,只要他能接回宝玉,那她也认了。总归他刚才那一番话,也是为了宝玉好,为了她好,为了荣国府好。

贾珍大步离了宁府,心里早想好了该如何对付那个给了他一个绝佳机会的忠顺王。

第一百九十七章吓忠顺王一跳

当贾珍来到荣禧堂的时候,老太太,贾赦并邢夫人、贾琏,史鼎,纨凤等姊妹都在。她们安慰着一脸灰败的老太太,见贾珍进来,仿佛遇到了救星。

邢夫人上前拿帕子擦了眼角,伤心道:“珍哥儿,你不在,咱们荣国府倒大霉了。你看看,这供奉多少年的墨龙大画就这么毁了!简直……”她想要装出悲伤的样子,但怎么看,都有些幸灾乐祸。

也是,抓的又不是她家的人,荣禧堂更不是她们大房管的。今儿出了这等奇耻大辱的事,岂不正说明老太太的决定是错误的,只有把管家权还回来才好呢!

贾珍看着满地的碎片,这便是荣国府往日的荣耀,从今后算是荡然无存了。

老太太手里攥着一块纸片,目光无神。史鼎轻唤一声,她仍没有反应。不得以,他将此间发生的事儿细细讲了,说不得添油加醋,怂恿贾珍报仇。

贾琏也垂头丧气的道:“珍大哥,你瞧瞧这儿?都成什么样子了?他也太嚣张不把咱贾家放在眼里了!”

贾珍淡淡一笑,“此事我自有主张。”

他走到姑娘们一处,笑道:“你们没有吓到吧?”

黛玉冲他眨眨眼睛,“有你的人守着,我们都没事儿呢!”她一颗心都在贾珍身上,虽然舅舅被抓了,但哥哥肯定会救回来的,至于宝玉,也该让他吃吃教训了。今儿这祸就是他招的。

这时,老太太忽然咬着牙,瞋目喝道:“珍哥儿,这仇你一定要报!否则你就不是我贾氏子孙!”

贾珍皱着眉,这叫什么话?我是不是贾氏子孙与她何干?连正眼都懒得看她。

无视了就好!

贾赦捻着胡须,“珍哥儿若有为难之处,何不去求北静王爷?”

贾珍冷笑道:“你为何不去?”

贾赦被怼了回来,他可不想招惹麻烦上身。反正抓的又不是自己,高高挂起就是了。

贾珍就不想去了,连正经亲兄弟也是如此,他着什么急?又不是自己亲叔叔!

所以贾珍凑到纨凤宝黛一起。

宝钗关心道:“大哥哥,那忠顺王可是亲王,要不要等明天再上奏皇上做主?”

凤姐也上来忧心道:“咱们可不能和他硬碰硬,己经进去两个了……”小声说了句,“可不能把你也搭进去了!”

连李纨也轻声劝道:“是啊,这事儿可不能掺和进来,明儿让北静王搭救是正经!”

凤姐好奇的看着李纨,这大嫂子往日万事不关己,今日不想着救她公公小叔子,反而关心起大哥哥来,尤其那眼神做不得假!她狐疑的看向贾珍。

一边贾珍听着她们关切的话,心中如春风拂过,熨帖之极!

这才是我的女人呢!

“放心!危险的事儿我可不做!”贾珍笑道。

于是他和她们一块儿说话,把去救人这档子事儿撂开了。

一会儿林之孝匆匆赶回来,老太太急问道:“快说,怎么样?”

林之孝向老太太禀报道:“奴才没见到北静王爷,说是这会儿出门会友还没回呢!”

这可急坏了老太太,她看向贾珍,贾珍只顾着和丫头说话,何曾将她的话放心上?她久经世故,也明白自己刚才的话惹恼了贾珍。如今北静王依靠不住,只有这个一直瞧不顺眼,一直给她添堵的侄孙才能救人。略一思忖,便在鸳鸯的搀扶下走到贾珍跟前,“珍哥儿,你能不能与那忠顺王说说情?把你叔叔和弟弟放回来再说?”

贾珍故意摇头道:“我和他不熟。”

老太太碰了一个软钉子,先前面对忠顺王的剑抵在脖子上都没有眨下眼睛的她,不得不放下架子,低声恳求,“还望国公大人看在同祖同宗的份上,施一施援手。”说罢,作势要下跪。

贾珍急扶着她。

万万不能让她跪下去,她的身份和辈分太高,是贾珍目前无法承受的住的。“老太太,今儿这事儿,带叔叔回来容易,但要报仇难!我们难道还能杀了忠顺王造反不成?毕竟现在的荣国府已经不是往日的荣国府,没有和人家掰腕子的本钱,该吃亏的时候,还是要低头。您说是不是?”

老太太紧紧握着拐杖,鸳鸯都感觉得到她的手在颤抖。

“哎!”她长叹一声,身形落寞,银发苍苍,仿佛立刻就要行将就木。她并非不是认不清现在的形势,也不是要刻意和贾珍争夺什么,只是长久以来的观念以及元春封妃的影响,自以为权势依旧,今天忠顺王一来,荣国公从此成了神京内的笑话,往日超然的地位也将不复存在。渐渐的他们都会疏远荣国府,以至断了往来,那荣国府就真的被排挤,彻底沦落成小门小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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