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公主进来笑道:“在里面还这么一板一眼,不嫌累的慌么?”
她上前见过元春,“还是娘娘这里清闲,我最喜欢这儿的花儿草儿,特别是这株兰花,可都是宁国公送来的?改明儿也给我那儿送一些吧?”
贾珍答道:“只要公主喜欢,你要什么样儿的都有。”
长兴公主一双黑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看的比较久。
贾珍被这么看着很不自在,打趣道:“公主殿下,你是不是想照着臣这样儿找驸马?那臣只好告诉你,很难的!”这话儿说的实在有些大胆,颇有调戏的味道。若碰上个正经的公主,十成十会治他的罪。但长兴公主毕竟和贾珍很熟了,脸也不红了,啐道:“美得你!像你这样儿的,这辈子都没希望做驸马了。”
贾珍长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长兴公主还是忍不住恼了,又没有趁手的东西打他,情急之中,把手上的镯子取下一个扔了过来。
贾珍顺手接了,收进怀中,口里还说道:“谢公主恩典!”
长兴公主气得脸都红了,挽着元春道:“娘娘,你看,贾珍他欺负我。”
元春也是头疼,这长兴总在贾珍来的时候出现,每次来都会和贾珍怼上,他们不吵上几句都不舒服。元春只好安慰她道:“一个镯子罢了,赏就赏了。我把那盆兰花送给你好不好?”
长兴公主才拍手笑道:“好啊!我想这盆花儿好久了!”转头冲贾珍冷哼道:“这次就放过你!也不知得了我多少东西去!”
贾珍低头拱手答道:“要是再给臣一对坠子,刚好凑成一副头面首饰。”
“你!”长兴公主捋起袖子,露出白腻腻的手臂,“有胆子你不要跑!今儿我非揍你不可!”
贾珍一边绕着宫殿跑,一边大声喊道:“公主打人了,公主饶命啊!臣再也不敢了!”那夸张的表情,惹得凤藻宫内外一片笑声。
长兴公主跑了两圈便气喘吁吁,叉着腰骂道:“本公主今儿便饶了你去。”
抱琴忙递上的茶,长兴接过就喝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瞪着贾珍,问道:“你告诉我,是不是接了浅予的信,才给忠顺王兄说情的?”
贾珍疑问道:“浅予是谁?”
长兴公主也疑惑道:“难道你没有收到信?”
贾珍摊开手,“我从没收到过什么信。我给忠顺王说情,其实也不是给他开脱,我只是在维护国朝律法尊严,不能因人而异。这么说吧,从今而后,皇上废除了宗室犯法赎罪的条文,若是忠顺王再次干犯国法,我头一个不会放过他。”
长兴公主笑道:“我还以为你得了浅予的信,便想入非非,换了立场为王兄说话呢。你这回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贾珍脸色变黑,问道:“你说的浅予到底是谁?”
元春在旁边笑着解释道:“浅予是忠顺王的女儿,也常进宫来我这儿玩的。”
贾珍皱了眉,“那她恨我还来不及,怎么会找我求情?”
长兴公主啐道:“要不是我在她面前说好话,你就等着她咒你早死吧!”
贾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个小郡主……现在是县主了,咒便咒吧,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
长兴公主瞧他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道:“我走了,你走不走?”
贾珍还有事儿没谈完呢,怎么能就走?
但长兴公主冷笑道:“还想赖在这儿?这儿是皇宫,能留在这儿的除了皇上,太上皇,就只有他们了。”她指了指门口的小德子。
贾珍只觉得裤裆里凉风嗖嗖的,赶紧告辞!
元春也还有许多话没说呢!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真是!
她跺了一下脚,生气的拍了一下高几,差一点打碎一个花瓶。立刻就有身边的嬷嬷上来教导她,身为皇妃行动要端庄,不可轻佻云云。
好吧,这暗无天日的天家规矩,又回来了。整个凤藻宫又重新安静下来。
抱琴悄悄的对元春道:“娘娘,给那些嬷嬷的例银发下去了。”
元春恼道:“怎么不早发?害的我被一阵数落。”
抱琴笑道:“娘娘恕罪,才只顾笑了,耽搁了一下。”
元春满怀心事。
在出宫的路上,长兴公主还在数落贾珍:“你这人,也该注意些,不要总往后宫跑,若不是每次我给你担着些,还不知道有什么风言风语呢!有什么事儿有什么话儿,我给你们传好了。”
秽乱后宫?
贾珍额上冒汗,似乎最近是来的勤些。
“你有这么好?”贾珍不相信无缘无故的爱,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长兴公主啐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爱信不信!”
贾珍笑道:“可不要怪我多心。我和贤德妃娘娘是兄妹,倒还不怕。若是和公主你私相传授,那才真的会有风言风语呢!你这是故意害我吧?”
长兴公主俏脸微红,心儿怦怦跳,“谁和你风言风语了?”
贾珍呵呵笑道:“公主殿下,你是不是有事吩咐?”
长兴公主想了一想,忽然变了扭捏娇羞模样,举动清高冷漠起来。
贾珍凝神看着,心想,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只见长兴公主走了几步,盯着贾珍道:“贾珍,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本公主就和你击掌为誓,共同进退。”
贾珍听了,几乎以为是出现了幻听,“公主殿下,你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你这么说的太突然,我一点准备也没有。”他仔细看了看长兴公主,她身材凹凸有致,胸怀饱满……咳咳,看差了,是胸怀远大!
因此惊叹道:“公主殿下,你不会想着要做皇太女吧?这个好像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