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正色道:“请公主慎言!贤德妃娘娘是我亲妹,岂能败坏她的清誉?否则,贾珍万死难辞其咎。”
长兴公主摆着小手,“好啦,好啦,我只是替你可惜而已,没见到昨晚儿的景色。啧啧啧!”
贾珍赶紧打断浮现在眼前的旖旎风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长兴公主吩咐小德子,“你去让夏守中把钥匙拿来!”
“是!”小德子应了一声。
“啊!你手上的红点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了痘疮?”长兴公主突然惊叫着,随后她急忙拍着贾珍的门,“你快给我种疫苗!晚了就来不及了!”
贾珍记得昨天没有给他种牛痘啊?
“小德子,你是怎么回事?”
小德子也是一脸的茫然。
“昨晚上你和抱琴都做了什么?”
啊?这句话问的,连长兴公主都看着他,抱琴不是在和贤德妃喝酒吗?
小德子恍然想起,昨晚上抱琴就睡在自己身上,还不传染了牛痘?只是这事儿,如何说?或者还要带出公爷和娘娘来?
于是他拍了额头,“肯定是昨天和抱琴说了很久的话,才染上的她的。”
这……也说得过去!
长兴公主跑开几步,用袖子遮了脸,急着赶他出去:“你快去要钥匙!不要靠近我!”
于是,当小德子出现在夏守中面前,即便隔着跟宫门,他也发现了小德子手上的红疹。
他厉声让他退后,才问道:“你实话告诉我,里面还有何人得了?”
小德子实话实说:“贤德妃娘娘和抱琴身上都起了疱疹。”
嘶!夏守中倒吸了一口凉气,追问道:“那宁国公呢?”
小德子说道:“国公爷没有,他一直在偏殿没有出来。”
“那公主呢?”夏守中声音都在颤抖。到了这个地步,夏守中也不敢将公主放出来了。
“公主……”他只好跪在宫门前磕头。
那长兴公主在里头答道:“你若不想害死我,快把钥匙扔进来,让我和贾珍一块儿!”
可是夏守中怎么能做主?
他将情况禀报给了皇帝。
皇帝这会儿才喝了药,一脸疲倦的躺在御榻上歇息。听了这个消息,他勃然大怒,“谁放长兴进去的?统统给朕打死!打死!”随即一阵猛烈的咳嗽。
夏守中赶紧上前扶着皇帝,给他捶了捶背,“皇上,你保重身子要紧。”
皇帝好一会儿才坐直了,“把长兴快些带出来,让太医诊治!要是治不好,朕……”一时气急攻心,又是几声咳嗽。
夏守中小心道:“那宁国公现在也还没得,要不要?”
如果公主可以隔出来,那为什么不把宁国公一样隔出来?
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皇帝怒道:“公主要有半点闪失,朕要你的命!”
这时,又有内侍来报说,公主撬了锁,和宁国公进了凤藻宫里面了。
“什么?”皇帝急的站起来,“长兴怎么会自己撬锁?她……不要命了?”
……
凤藻宫内,长兴公主自己撸起了袖子,将一段酥臂露出来,催促道:“快,贾珍,你给我点上。”
贾珍笑道:“你可想好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一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反而害了你,我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皇上砍的。”
长兴公主犹豫了半晌,忽然笑道:“如果上天真让我这会子就死了,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贾珍讶异的看着她,平时虽然任性了些,但心地善良,不知道她心里到底藏着什么说不出口的心事?
贾珍默默的抓着长兴公主的手,长兴公主微微挣扎了一下,脸上泛起红晕。
元春在一盘递上了昨日用过的那个簪子,两人的手滑过的时候,元春心也颤动了一下。
贾珍只挑了一点点,安慰道:“这个是牛身上的痘疮,但比人身上的毒性要轻微的多,不要用药,顶多十天半个月自己就好了。以后就不怕了。”
长兴公主疑惑道:“我为什么要十天半个月?明明贤德妃娘娘才一天就结痂好了?”
元春满面绯红,贾珍轻咳一声,“都说了,每个人都不一样的,她的身子比你好一些,一天就够了!”
长兴公主更加不解,“你怎么知道她的身子比我好?”
贾珍的手叩了她的头一下,“你要是也一天就好,才说明你们一样!”
长兴公主恼了,“大胆,竟敢打本公主,要你好看!”
贾珍笑了笑,表示一点儿也不怕,这公主从小就没有见过市井上面的泼妇打架骂人,翻来覆去都只有那几句没有威慑力的话儿,连个新鲜花样儿都没有。
长兴公主气鼓鼓的坐在元春身边,“娘娘,你瞧你这个哥哥,一点儿也没把皇家放在眼里,真该治一个大不敬,拉出去打板子!”
元春在人前向来都是端庄淑德,不肯失礼的,想为他辩解几句,又觉得他的举止确实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