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

可惜，齐格飞丝毫不觉得感动。

“本来，你除了相信我之外也就没有别的选择。”齐格飞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啪’的打了一声响指。

在瓦尔特惊奇的目光之中，两个人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原本因为咖啡厅的装潢而略显暗淡的色泽在朦胧之中渐渐亮了起来。

而当空间的扭曲消失之时，瓦尔特赫然发现，自己和齐格飞已经不再位于那件咖啡厅了。

蔚蓝的天空，飞翔的海鸥，木质的甲板，以及无时无刻不再响起的海浪声。瓦尔特赫然发现，他们此时竟然出现在了大海中的一艘游艇上。

他抓着护栏向四方望去，但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陆地的影子。而结合时间与太阳所在的位置，瓦尔特可以断定，这里绝对是距离沧海市很远的地方。

“这就是你的能力吗？”瓦尔特回过头问道。

齐格飞没有直接回答瓦尔特的问题，而是不慌不忙的介绍起了这个地方。

“这是我向一位朋友借来的游艇。一切都是自动化驾驶，而且系统现在已经关闭。除了你我之外，在没有第三个人。我们之间的对话，绝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下，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还是说，”齐格飞看了瓦尔特一眼，缓缓的说道，“你准备自己‘弄’一艘来呢？”

齐格飞这一问，可以说是一语双关了。

对于瓦尔特而言，‘弄’这个字可以说是相当的微妙。

‘弄’可以解释为调用。作为逆熵的盟主，瓦尔特完全可以使用自己的权力，从逆熵的下属公司机构之中调用一艘游艇甚至游轮供他使用。

除此之外，‘弄’更是可以解释为制造。使用作为第一律者的能力，他完全同意通过自己的知识，利用崩坏能制造出一艘航空母舰出来。区区一艘游艇，那他没有记忆过相应的图纸，也完全可以根据现有的知识推理出一个差不多的出来。

齐格飞会用这么一个说法，自然是在考验瓦尔特了。毕竟他齐格飞已经将自己‘空之律者’的能力表现出来了，瓦尔特作为第一律者，难道不应该坦白一下自己真正的能力吗？

信任是互相的。以往两个人因为立场不同而互有隐瞒，齐格飞完全可以理解。而现在，两个人即将就律者的身份进行对话。瓦尔特如果再不诚实一些，那可就有问题了。

哪怕，齐格飞可能从始至终都不打算对瓦尔特说实话。毕竟从琪亚娜透露出的情报看，瓦尔特·杨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卷入了他家庭内部矛盾的第二次崩坏战争中壮烈了吧。

但无论如何，齐格飞决定现在给瓦尔特一个机会，看他够不够坦白。如果他愿意主动暴露第一律者真正的能力的话，齐格飞也不介意像奥托那样，给他一个合作的机会。

瓦尔特显然是听出了齐格飞话语之中的另一个意思。他不傻，更不蠢。自然明白这是齐格飞要他表态。

而究竟用什么样的姿态去回应齐格飞，他昨晚就做出了决定了。

“我明白了，那么，接下来就让我表现一下吧。”瓦尔特摘下了自己的眼睛，露出双眼中那对金色的齿轮。

下一刻，齐格飞敏锐的感受到，在大海上，一股庞大的崩坏能汇聚，并迅速的转为实体。而这股崩坏能的来源，自然是瓦尔特。齐格飞很熟悉这个模式，这是理之律者发动能力时的现象。

不过几秒的时间，一艘长度超过百米的航空母舰出现在了海面上。而两人现在所在的这艘小游艇，则是在航空母舰掀起的巨浪前动荡了起来。

虽然齐格飞的手稳得很，但大到随时可能翻船的颠簸还是让咖啡全都洒了出来。

为了不再把游艇还给雷电龙马的时候受到破坏，齐格飞果断的使用了能力。将游艇纳入了虚数空间。而他和瓦尔特两人，则是出现在了这艘新鲜出炉的航空母舰上面。

看着一架架锁在甲板上的战斗机，齐格飞一副啧啧称奇的样子，开始四处转悠了起来。

而瓦尔特也没有制止。直接陪着齐格飞参观起了这艘美利坚最先进的海上堡垒。

十多分钟后，两个人再次回到了甲板上。而齐格飞，也说出了自己的评价。

“真是一个相当讽刺的能力呢。以被消灭目标的力量来消灭目标本身。崩坏可真是够有恶趣味的。”

在获悉了第一律者能力的时候，齐格飞就已经发出过了这个感慨了。而现在，他只不过是再次重复一下罢了。

对此，瓦尔特只是沉默以对。齐格飞说的，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感触。不过，除了讽刺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感想。

“那我们这些为了消灭人类而诞生的律者，却反过来利用这份神赐的力量来对抗神，不觉得，这正是对崩坏本身，最大的反讽吗？”

“有意思。”齐格飞的嘴角咧开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一枚黑色的球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一下一下的抛接了起来。

“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吗？”

PS：律化娜就要来了，你准备多少水晶了？

第319节 210.基本上每个有空间能力的都会这么玩过

瓦尔特在看到那个东西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黑紫色的球体，铭刻着奇特的纹章，不时地往外散发着崩坏能的气息。瓦尔特对这个东西在熟悉不过。

那是他38年来复制无数次，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的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

只不过，与正常的伊甸之星复制品不同，齐格飞手中的伊甸之星，有的就仅仅是一个光秃秃的球体，外面的那一层用来抑制并控制的金属外壳不存在。而在球体上面，还刻上了第一律者的纹章。

这个东西，瓦尔特的印象很是深刻。去年的时候，齐格飞特地来拜访他，希望他可以制作一样东西，可以短暂的展现出第一律者的能力来。

多年来，瓦尔特一直在掩盖理之律者的真正能力。事实上，与他有着相同默契的奥托也是这么做的。因此，几十年来，第一律者也就是第一律者，连‘理之律者’这么一个正式的名称都没有流传出来。

虽然每一代卡斯兰娜家族的继承人所展现出来的品格都是非常值得信赖的。但是瓦尔特显然不会将秘密暴露给天命的人。

于是，他坑了齐格飞一大笔钱。随手的制造出了这么一个劣质品伊甸之星，交给了齐格飞。顺便友情的提供了那张大剑的图纸，为逆熵的营业创收走了点小贡献。

当时这些事情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当自己能力的正体暴露出来以后，这就……很尴尬了。

看着面前表情渐渐变得不善的齐格飞，瓦尔特赶忙开口道，“齐格飞，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哦？”齐格飞面上的不善之色逐渐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一个让瓦尔特有些不安的笑容，“我很冷静啊。只不过，我觉得你或许可以精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