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向上方望去，之前的他们坠落下来的本应黑色的空洞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正在不断向四周如海浪般蔓延波荡的蓝色‘天空’。

而任由齐格飞等人坠落的空间，便是相当于水中的存在了。只不过没有一人感到的窒息感却说明了这并非是寻常的‘水下世界’。

大量规则或不规则，有形或无形，人造或天然的物体散乱的充斥在这片空间之中。

有被分割了一般的货轮，相向运行在同一条轨道上且永远没有发生碰撞的列车，倒立悬浮的山脉，急速变化形态的水球-冰块……

这些不可思议的巧妙景象，却又在眨一下眼后消失，并在错愕的揉一揉眼后再度出现。随着观察目标的更换，更多的景象消失又重新显现。

这种奇特的现象，突然让几人想起了薛定谔的那场著名的试验。

对于齐格飞和丽瑟尔来说，这并不是难以置信的画面。因为曾几何时，他们都来到过这里。

没错，这里就是量子之海。

丽瑟尔能够来到这个世界找到齐格飞，正是因为她在主世界的时候前往了海渊城，通过了海渊之眼。

只不过，当时她还只是跳进了海渊之眼，还没有真正的进入量子之海，便因为一束七彩的光芒而被转移到了二战的时代。

而她此时能够再次见到这样的画面，那自然是说明了 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是量子之海的入口位置。

对于自己等人会突然出现在量子之海的入口处，丽瑟尔会惊讶，但却不会无法接受。毕竟量子之海本就包裹一个又一个‘世界泡’的‘海洋’，因为世界结构的不同和量子之海的特殊性，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进入量子之海都是可能的。

尽管相对于浩瀚的宇宙来说，可以在地球上恰巧进入量子之海，是一件概率极低的事情。但考虑到海渊城的存在，最后的一点奇怪也都是可以忽视的。

不过作为科学家，丽瑟尔还是对此作出了一个猜测。

“是幽兰黛尔吗？”

“应该吧。”

齐格飞轻轻点头，算是应正了她的猜测。但本人却也没有毫无举措的自由下落，而是快速的扫视起了周围。

对他这个律者还说，量子之海并没有任何的威胁。但对于怀中的几个少女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除了身体接受了齐格飞被动改造的埃玛和丽瑟尔之外，特斯拉和薛定谔都仅仅是普通的人类。并且不一定具备在量子之海内部活动的适应性。在这里待久了对她们来说绝对谈不上什么好事。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的话，就算是齐格飞，想要在浩瀚的量子之海之中找到某一个确切的目标也是一件非常看运气的事情。但此时的情况不同，在他的身上，可是带着一个信标的啊。

“好了，大宝剑，给我们指一下路吧。”

从虚空之中拽出幽兰黛尔的剑身，并且注入了少量的崩坏能后，这把‘破铜烂铁’马上就发挥了指南针的作用。

在一行人依旧在持续下沉的同时，准确的指向了某一个方向——不用说，那必定是蕾安娜找到光环宝石的地方了。

“很好，方向有了。”丽瑟尔主动握住了剑柄，自己担负起了固定指南针的作用，并对着齐格飞说道，“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前往那里。”

看似是个疑问，但不论是平淡的语气还是眼神都已经说明了她的意愿，对此，齐格飞还能说什么呢？

他什么也没得说，只是双手掌心悄然的出现了久未出现的天火圣裁，让他们合而为一。

“天火出鞘——”

足以瞬间湮灭一座城池的天火大剑立刻就进入了火焰推进器的工作模式，为齐格飞等人提供了足以媲美火箭的巨大推进力。

只不过让他感到一阵诧异的，则是目的地比他想象的还要近上许多。

用现实世界之中的尺寸来描述，仅仅在量子之海中前进了六七公里过后，他们就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那是一处古老，且具备鲜明的阿卡德时代风格的建筑物。让齐格飞即惊讶又释然的是，这栋建筑，正式他在1991年的那次任务中第一次见到幽兰黛尔的照片上的那处背景。

不过，不等齐格飞发出解开心中困惑的释然叹息，他的注意力就被站在建筑高台上的金发丽人所吸引了。

第789节 546.小丑

修长的身影，干练的气质，飘逸的金色长发，没有错，TA便是早就等候在这里的天命最强女武神，蕾安娜·布里绀提亚。

当确定四女站稳过后，齐格飞的双脚这才切实的踏上了地面。看着各种意义上都无比熟悉的背影，发出了一声叹息。

“原来如此，你已经发现了啊。”

修身的风衣滑落，内侧却不是那身熟悉的女武神装甲，而是一件同样修身塑形的白色西服。

秀丽的长发被无形的风刃整齐的切断后，剩下的干练清爽的部分则是被一顶同样白色的礼帽遮盖。

别在胸前和帽檐上的紫色羽毛，则是为他增添了一份优雅与情调。然而，那戴在脸上遮挡了双眼和容貌的面具却破坏了整个美感。

那是小丑。

然而，这种可笑的掩饰，仅仅只能骗骗那些没见识的人罢了。只要是对他有些了解的人，自然会第一时间就认定他的真正身份。

奥托·阿波卡利斯。

不过，在有人拆穿他之前，这个小丑肯定还会兴致勃勃的继续表演下去。

“欢迎几位的到来，虽然你们迟到了。但是没关系，作为本次演出的主演，我特意将为各位精心准备的精彩表演稍稍延后了一两分钟。我保证，你们不会错过丝毫的细节。”

那声音既优秀又癫狂，倒是莫名的契合此时小丑的人设。只不过他这种风格的演出，却不一定什么人都能够坦然的接受。

“你这个说话怪声怪气的家伙到底是谁啊？这里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特斯拉显然是最耐不住气的一个，毕竟她可谓是从头到尾都是一头雾水。出发前齐格飞给她做出那些极为有限的解释，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啊。

那种众人皆知唯我蒙在鼓里的憋屈感绝对不是特斯拉这样性格的人可以忍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