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刺目的红。

杜若呆呆地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肘。

还有从胸前冒出来的一截刀刃。

他的右臂，落在了另一只手中。

那人掰断杜若的手指，把刀抓在手里。

正是之前把刀塞给杜若的那个......流寇。

“让你拿着，不代表你能乱用。”

疼......

不疼了。

杜若无力地倒在地上，逐渐失去神采的双眸清晰地看到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明亮的灯。

不要这样看着我。

傻丫头。

快跑啊......

寒光闪过。

灯，熄灭了。

呵。

这种结局，自己早就预料到了。

杜若想要笑，却笑不出来。

可他们都在笑，笑着搜刮财物和粮食，笑着杀人，笑着放火。

杜若什么都看不到了，也什么都听不到。

头目带着手下杀光了所有村民，把杜若的尸体堆在村民们尸体的上面。

“你们给我看好了，这就是背叛的下场！”头目指着杜若的尸体，愤怒地大吼，“不懂得报答的叛徒就会变成尸体！你们给我看清楚！！！”

看什么啊？

杜若也想看。

于是他睁开了双眼，小小的尸体就在眼前。

“我......”杜若张开嘴巴，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再上扬，“我明白了。”

脸上的皮肉伴随嘴角的疯狂上扬而堆积在一起，杜若双眸之中亮起猩红的光。

他在尸体堆上缓缓起身，手肘断口喷涌出来的鲜血猛地收束成手臂的模样，猩红的鲜血右手抓住了后心处的刀柄，杜若在流寇们的惊呼声中从明亮的圆月中央跃下，一刀刺穿了头目的后心。

狰狞的笑容露出森白的牙齿，杜若猩红的双眸中满是兴奋。

“我终于明白了！！！只要把你们都宰了——我就谁也不用报答了！！！”

长刀抽出头目的身体，鲜血狂涌，汇聚在刀刃之上，将残破的长刀进一步延伸。

杜若狞笑着挥动长达两米的血刃，把两个流寇拦腰斩断。

更多的鲜血落入他的掌控之中，在他左手中凝成另一柄短刀，刺穿了背后偷袭者的咽喉。

闪亮的刀光从天而降，将杜若头颅连同脖子和胸口一起劈成两半。

两半身体向左右倾倒，杜若双眼转动，伤口鲜血涌动，拉扯分成两半的躯体重新靠近.

双手按在头颅两边，向中间用力挤压。

重新聚合的左右脸微微有些错位，杜若一只手按住头顶，一只手抵住下巴向上推，把两边的脸对齐。

猩红的鲜血呈倒刺状，勾住皮肉将身体拼在一起。

杜若的笑容愈加灿烂。

强迫症狂喜！！！

第2节 第2章 净化！巫女的职责

“妖......妖怪啊！！！”

“这家伙根本不是人！！！”

“逃......快逃！！！”

猩红的双眸在黑夜中拉扯出迷离的线条，血气缭绕的身影扑倒了最开始逃走的流寇。

鲜血凝成的手掌抓住了流寇惊恐的脸，缓缓收紧。

“对......对不起......饶了我吧......”

“嘘——”食指抵在唇前，杜若吐出灼热的气息，“不要说这种话，我听到了会很愧疚的哈哈哈哈哈！！！”

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笑出声的杜若实在忍不住，只能鲜血之手捏爆了扭曲的头颅，将滚烫的鲜血抽出来，凝成长枪的模样。

身体扭转，鲜血之手随之挥动，猩红长枪牵引血气，轰开挡道的空气将另一个流寇钉在地上。

右手拉扯，鲜血如飘带般将猩红长矛扯出，连同大量的鲜血一起落入杜若手中，扭曲变形成狰狞的巨斧，伴随他健康的笑声悍然劈落。

“原来把人从中间劈开是这种感觉吗？！”

双眸圆睁，杜若兴奋得像是一个拿着暖水瓶看到蚂蚁窝的孩子，再次举起的巨斧已经膨胀成恐怖的巨锤，只一横扫便将一个流寇砸得骨断筋折。

双臂抓紧巨锤高高举起，杜若笑容和善。

“欢迎来到二次元！！！”

噗！

爆裂的鲜血中，凌厉寒光乍现，随后瞬间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