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横了他一眼，坐在他身上整理衣领。

杜若曲起双腿，供巫女倚靠，“刚刚在想什么？”

“在想不许亲亲的事。”桔梗没好气地回答。

“灵力的事？”杜若面露思索，“我认真考虑了一下，总感觉灵力和纯洁这事关系应该不大。”

不过这话由他说出来，有点儿图谋不轨，所以昨晚才没说。

桔梗手上动作一顿，“怎么说？”

“戈薇的灵力不是在增长吗？我感觉力量的强弱应该不是感情问题影响。”杜若斟酌言辞，“嗯......怎么说呢，自我认知？”

桔梗嘴唇轻抿，这种心有灵犀的体验让她感觉很奇妙。

“我也有相似的想法。”桔梗想要起身。

“再坐会儿。”杜若轻捏巫女赤裸的小脚。

雪白晶莹的小脚带着暖玉的温润和绸缎的顺滑，在微光的照射下透出诱人的光泽，玲珑的脚趾像是圆润的葡萄，淡红色的指甲宛如被露水吻湿的花瓣。

“你别乱动......”桔梗脚趾缩了缩，身体无力地跌坐在杜若身上，正在说正经事呢，“戈薇她只是拥有灵力，我......却是成为巫女之后，才逐渐理解......和使用自身拥有的灵力......”

巫女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轻颤，几次想要把脚缩回来，都被杜若重新抓着，放肆地轻揉。

“原来如此。”杜若思维清晰，“巫女要求纯洁，破魔之力对此却没有要求。所以伴随破魔之力的使用，戈薇逐渐摸索出属于自己的方法。而你因为越来越喜欢我，和巫女的身份渐行渐远，逐渐失去了对破魔之力的控制。”

简单来说，戈薇使用力量的基础是知晓力量的存在。

逐步熟悉，多加练习之后，力量自然而然就会增长。

相比之下，桔梗使用力量的基础是自身巫女的身份。

自身定位出现问题，力量的使用也随之变得困难。

要是对自身拥有灵力这件事有所怀疑，戈薇的灵力也会出现桔梗这种下降的情况。

“嗯~”发现自己声音不对，桔梗把嘴唇抿得更紧了一点儿，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之前戈薇使用破魔之力的时候，经常会呼唤我的名字，也是相似的原理。”

在这个阶段，戈薇对自身力量的认知是：自己是桔梗的转世，所以拥有强大的灵力，进而可以使用灵力。

“然后......在椿诅咒她的时候，我进入她的梦境引导她认识自身的力量，之后......唔......她的成长速度就有所提升。”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契合度的问题。”杜若仔细感受桔梗脚的形状，分心思考，“单纯的自我认知还不够，还需要正确的自我认知才能更好地发挥力量。”

“我就是......这方面出了问题。”桔梗埋怨地盯着杜若，“哪有巫女......会让你这么欺负的。”

桔梗的力量用于履行巫女的职责，当她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巫女的时候，力量就无法正常发挥。

“也就是说，想要避免力量的衰退，需要更好地认识自己。”杜若隐隐把握到了什么。

他真的在把玩什么。

桔梗喃喃，“可是......我只做过巫女......”

“这个就是问题的关键。”杜若眼前一亮，“因为你只做过巫女，所以对自身的认识也仅限于巫女。想要避免力量的衰退，需要换个角度来观察自己。”

“换个角度？”

“嗯，通过改变自己的身份，来发现更加立体的自己。”

桔梗感觉杜若说的有道理，“具体要怎么做？”

“从相似的人身上入手。”杜若眼前一亮，“让戈薇帮你带一件水手服过来，你感受一下。”

“我在梦境里试过了。”桔梗摇头，“没什么感觉。”

“那让她帮忙带几套其他的制......衣服......”

桔梗挣开杜若不老实的手，裸足轻踩杜若的胸口，“感觉你在想坏事。”

“你的感觉是对的。”杜若清除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我的建议是不要太着急，意识到问题的存在，总能找到解决的方法。认识自我这种事，很多人穷尽一辈子也想不清楚——我就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见杜若又要欺负自己的脚，桔梗有些慌张地起身，“我知道，你是个坏人。”

“坏人要做好事了。”杜若捡起一旁的足袋，“过来穿好，我们一会出去挖个井，看看能不能做个泉眼出来。”

“泉眼还能做吗？”

“试试看嘛......”杜若絮絮叨叨说着一会儿的计划，思绪逐渐飘飞。

之前的桔梗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她屏蔽了自己的感情。

她将自己视为使用灵力的工具，也努力成为一个工具。

一个简单的工具，自然要比复杂的人更容易认知。

所以桔梗的破魔之力才那么强大。

而现在的桔梗，会因为他的话语感动，会因为他的取笑生气，会因为他的欺负慌张，会因为他的疼爱开心......

强大的巫女需要无欲无求，清心寡欲。

但幸福的桔梗不需要自我压抑，也不用隐藏情绪。

无论桔梗想要怎样活下去，杜若都绝不会放开手。

“你快放开，”桔梗小脚微晃，“还要穿多久......”

第242节 第241章 启程！海边的祭献

薄雾朦胧，一行人缓缓前行。

为首的年轻妇人手持杨桐树带叶树枝，神情低落。

在她身后，四人扛着平台。

平台之上，跪坐着紫色双眸的女孩儿，和身边的人不同，女孩儿头发呈灰蓝色，皮肤颜色偏深。

并非是海边风吹日晒形成的红黑，而是一种天然的肉桂色。

少女低着头，眉头皱在一起，显然有些不安。

更多的人捧着供品跟在后面，神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