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开到小区门口，刚下车就看到昏黄的路灯下，头发发白的小老太拿着一塌纸，走来走去。

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应该不是小区里的人，因为小区里的人，自己认识。

老太直奔自己，跑得太快，没提防台阶，一脚踩空，摔在地上。

沙文连忙跑过去，将她扶起来。

她的眼睛紧闭。

沙文扶着老太坐在台阶上，老太悠悠转醒，眯着眼睛凑近沙文，枯手紧紧抓着沙文，“沙文shi长啊，我家在城南有一套房，四十平米，被推了，但只补偿一万，这是我的上访材料。”

“我找了很多部门都不管，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您住在这里，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

沙文拿着材料，打开手机的手电看，确实如此。一阵酸楚，答应给老太做主。

问老太住在哪里？

离这里有七十里。

打消送老太的念头，在附近给老太开了间房，回到家，夫人，女儿都睡着了。

沙文轻手轻脚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鸡叫了，洗了把脸匆匆上班。

上午，在开会时，手机来电，看了来电号，很惊讶，议院怎会给自己打电话？

“沙文，恭喜你，你已是纽越市shi长的候选人，请于后天到纽越。”洛西打的。

沙文说了不想去纽越，当纽越市的shi长，洛西不同意。

手机铃声惊醒李磊。

李磊心想，这大早上的，谁给自己打电话？

“首长，沙文今天上午会到纽越皇后大街的卡尔酒店。”

李磊从床上站起来，以为沙文过段时间才会来，没想到今天上午就到，对自己来说是好事。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李磊迅速在手机上查卡尔酒店离这里有多远，十五公里左右，快速穿衣洗漱，吃几个放在电视桌上的德芙巧克力，喝了昨晚没喝完的牛奶，提着包打车去卡尔酒店。

穿着黄职业装的清洁工人在清扫花园里的垃圾。

公共厕所的几个蹲位有人。

门口，穿休闲鞋，灰色裤，白衣，短发，双臂交抱的男人在等。

三个提包，穿的花里胡哨的女人在一起，其中一个用手捂着肚子，神色狰狞，她快憋不住了。

一会儿，听见冲水声，戴红帽子的红衣老太出来，双臂交抱的男人迅速进去。

穿牛仔裤，屁股很大的金发女人出来，快憋不住的女人冲进去了。

两个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李磊看了眼时间，七点二十，范天雷没说沙文几点来。

和杰佩没吃饭前，没怎么注意沙文，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叫沙文的人。